李廠長歎了口氣，
“也好，我會儘快安排他們和你見麵的。”
“行了，說重點吧，廠子裡準備怎麼處置我？”
楊廠長和李廠長說了半天，見李廠長一直沒有主動提及自己的處置問題，心裡暗自發涼，看這架勢，估計自己是沒什麼好下場了。
“這個啊，你放心，雖然咱倆一直在鬥，但畢竟都是軋鋼廠的乾部，我不會對你下狠手的。但是嘛，想必你也清楚，被上麵推動著，有些事情我說了也不算。不給他們一個說得過去的解決方案，他們是不會放心的。”
李廠長見楊廠長按捺不住主動問題，也不再對比這個問題。
楊廠長剛開始聽到李廠長的話，內心一喜，沒想到這個老李，對自己這麼好。不過緊接著聽到後麵的話，心裡頓時又涼了。
也是，到了現在這種地步，有些事兒就不是自己這些人可以做主的了。
“你就直說吧，我能承受得住。”
楊廠長心想，反正結果也就這樣了，再壞還能壞到哪裡去？不過是遊街而已。隻要命還在，一切就都還有希望。
“你可要好好感謝孟凡，剛才我和孟凡，一直在研究怎麼妥善安置你的問題，不得不說還是孟凡的腦子好使，他想出了兩個辦法，我覺得都挺適合你的，就看你選擇哪一個了。”
“是嗎？真是得謝謝你啊，孟凡。沒想到，現在這種情況，你竟然還肯為我著想。”
楊廠長有些感慨，以前的時候，孟凡在軋鋼廠裡更多的表現更為符和中立派的人，雖然自己和老李一直積極拉攏，但是孟凡並沒有明確表態，隻是堅守自己的工作崗位。
到了現在，不管是自己還是中立派，都因為風波被壓下去了，老李占了上風，這個時候，孟凡還能為自己考慮，可見孟凡是一個可靠的人。
“哪裡，楊廠長，你的為人，大家都是清楚的，彆的事情我也說不上，但是既然你不是因為盤剝工人階級下去的，那就不應該和那些人受到一樣處分。”
孟凡立刻說道。
其實，真要說問題，軋鋼廠的乾部沒有幾個是沒有任何問題的。但是呢，軋鋼廠這邊的乾部們，心裡都有一個度，那就是不對下剝削。
隻拿自己該拿的，簡單點來說兒，就是對上級虛報資金，這樣一來，他們能吃到的都是上級的補助，工人階級的利益他們是一點兒不侵占，不僅不侵占，他們有時還會集資給工人們謀福利。
雖然不知道這個故事中軋鋼廠的這個規矩是誰立下的，但是因為這條規矩，工人們對軋鋼廠的乾部都是讚不絕口的，雖然各自因為工作業務，有著各自關係好的乾部，但是沒有其他廠那樣，乾部和工人階級有糾紛，甚至鬨出乾群矛盾來。
楊廠長知道，不管是自己還是其他乾部，向上麵伸手的事情孟凡都是知道的，但是，既然孟凡沒有明說，隻說自己沒有盤剝工人階級，那自己也沒必要再提起了。
畢竟，在楊廠長乃至李廠長他們看來，自己前半生為了種花家付出了無數的血汗，到了現在，享受一下怎麼了？
隻不過是報銷一下消費而已，又沒有剝削工人階級，造成階級矛盾。
殊不知，這種心態，不止楊廠長他們有，上麵有人也有，就這樣被人鑽了空子。
在楊廠長看來，軋鋼廠裡唯二乾淨的乾部，也就隻有孟凡還有那個劉海中了。
孟凡，自己家裡條件好，又是人才，能說會寫，光是一部小說的稿費就好幾千元，犯不上做這種事情。劉海中呢，以前是二車間的七級鍛工，升級到七級後沒多久就因為三級工突擊小組的試點工作轉為以工代乾，又因為擔任新生產車間的臨時負責人跟著車間一起轉正，成為一名副科級的乾部。
對於劉海中，楊廠長找人調查過，聽人說，在之前，劉海中就心心念念地想要個官做，不過因為除了技術，不會與人搞好關係，說白了就是不會找門路投靠，一直沒有得償所願。
一直到孟凡來到軋鋼廠之後，分到了劉海中所在地院子裡，應該是孟凡的指導，讓劉海中學習先生講話，並身體力行，導致劉海中從工人階級升到乾部階級後，並沒有被衝昏頭腦。
這是楊廠長知道的軋鋼廠裡唯二沒有問題的人。
其他的，不說彆的，光是和孟凡、劉海中同住一個院子的何雨柱，之前因為改良伊府麵的事情被提拔為一食堂的副主任，雖然沒有多報多銷，但是食堂嘛，飯盒的事情大家都心知肚明。
按理說，這是廠子裡給炊事員的福利，作為一名乾部，這飯盒就不應該拿了，拿的應該是采購和報銷方麵的東西。
不過何雨柱不然，該他拿的是一點兒不拿，這個飯盒倒是一頓不落。搞得這幾年上麵都對軋鋼廠表揚過一次了，因為軋鋼廠食堂的總支出減少了，但是私下裡調查並沒有工人們反映糧食被克扣，雖然上麵不清楚是怎麼回事兒，但是畢竟是減少了支出，還保證了生產，那自然是要表揚一下的了。
這倒讓軋鋼廠知道內情的人有些哭笑不得，受到表揚了，應該高興，但是因為一個食堂副主任沒有多報多銷導致總支出降低而受到表揚，實在是沒法說啊。
在楊廠長看來，何雨柱這人，手藝是好，但是不會做官，一輩子也就這個副主任了。還不如劉海中，劉海中是一個勁地做清官。要是何雨柱跟劉海中一樣，不拿飯盒不多報銷，做一個清官，沒準就有上麵的人看中而提拔。可是何雨柱倒好，清官嘛談不上，給上麵又帶來不了什麼利益，不管是哪方都看不上，以後也就這樣了。
雖然寫了這麼一大段話，不過在楊廠長腦海裡也就隻過了短短的幾秒鐘而已。
“辦法呢，有兩個，一個呢，你留在廠子裡，去衛生隊掃地；第二個呢，我們找地方，把你給調走。”
李廠長將選擇交給了楊廠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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