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晚的蘇北城,好像吞了火藥,沒有一句話是好聲好氣說的。
我回頭,看著他表情陰鬱的站在樹底下,朝他走了過去:“你怎麼下來了?你還是決定要走嗎?”
蘇北城輕哼了一聲:“你也不歡迎我留下,我又何必在這裡礙人眼。”
我看得出來,他在吃醋,而且,是天大的醋。
我上前直接抓住他的手指,他明顯的僵了一下,想要甩開我。
我卻不管不顧,抓的死緊:“好了,彆再鬨了行嗎?吃醋也該有個度吧,我承認,我和季醫生關係不錯,但我和他還沒打算走到那一步。”
“是不是隻要我一鬆手,你就會投入他的懷抱?”蘇北城問我,目光犀利。
我含糊其詞:“誰說的,我有那麼隨便嗎?”
我心虛的不得了,這兩個月,我還真算不得老實。
蘇北城卻一副不信我的表情,不過,被我抓牢的大手,再也沒有將我甩開了,而是隨我進了電梯。
恰好此刻,電梯裡有人進出,我趕緊把蘇北城推著麵向電梯牆,不想讓人看到他的臉。
他這張臉還挺有魅力的,加上他天天在電視上出現,容易被人認出。
蘇北城很不爽,但卻沒有轉過身來,直到電梯到達樓層,我趕緊扯著他的手臂走了出來。
現在已經是晚上十點多了,整座城市漸漸安靜下來。
我給蘇北城找來他之前留在我這裡的衣服,催他趕緊去洗澡。
蘇北城洗完澡後,穿著一套灰色的睡衣出來時,我正在客房給他整理床鋪。
他靠在門旁,看到我在搞新的床單,他臉色當即沉鬱一片。
“你在乾什麼?”他聲音又帶著不悅。
我一邊扯平床單的各個角落,一邊低著聲說:“今晚就委屈你睡在這裡吧,這些床單被子都是我新買回來的,全部都洗了幾遍,也暴曬過了。”
蘇北城極輕的笑了一聲:“所以,我真的是來你家借住的?”
我抬頭看他一眼,小聲解釋:“其實,一個人睡,睡眠質量會更好的。”
蘇北城知道我在想什麼,無非就是…不想跟他有染了唄。
我的確是這麼想的,加上我身體上還有傷口,我也不打算跟他有什麼,就隻能委屈他睡客房了。
蘇北城的表情,仿佛下一秒就要奪門而出,但他好像又忍住了。
他走過來,直接坐在床上。
洗衣精的味道和陽光暴曬後的乾燥氣息,讓這個房間,自帶一抹香氣。
我看到他坐在旁邊,心神一顫,果然,下一秒,蘇北城就把我給壓住了。
不過,他倒是一直都知道我受過傷的地方,總是避開不會亂碰,他自上而下的打量著我。
我還沒有洗澡,身上還穿著季牧給我買的那套禮裙,一頭長發猶如海藻花般鋪在米色的床單上,我的臉蛋因為做手術這段時間,又清瘦了一圈,更顯的一雙眼睛大了些,氣色帶著一抹病弱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