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我妹這件事情來看,我的家人根本不會在乎我的感受。
那我…何必介懷他們的因果?
我倒是要看看,我那個嘴硬逞能的妹妹,她到底能不能憑自己的能力,在上海闖出一片天來。
時間很快就到了第三天的淩晨。
最幾天蘇北城說要去彆處考查,不能來找我了,叮囑我要注意身體,還給我打來了一筆錢,讓我無聊就出去逛逛街。
看著卡裡多出來的一筆錢,我忍不住想笑,蘇北城彆的不說,他人是真的很大方。
這筆錢,我不會亂花亂用,我現在買的東西,大部分以精為主,也舍得花錢。
不像前世,兩千塊錢的衣服看都不敢看,二三十的衣服,一買一大堆,每天打開衣櫃,麵對著那些又土又俗又便宜的衣服,都有一種悔恨的無力感,可真正要掏錢去買一件三百塊的衣服時,手又猛的縮回來,好像觸犯天條了。
今生的我,再也不想當那個扣扣索索又花了很多錢的冤大頭了。
我要的不是數量,我要的是質量,所以,我衣服並不多,但件件都是高級的經典款式。
第三天早上,我媽就給我打電話來了。
我也不拒聽,把手機夾在耳邊,一邊煎雞蛋一邊跟她說話。
“殷晶晶,你這個沒良心的,你真沒去接你妹妹啊?你是怎麼當大姐的?有你這麼心狠的人嗎?”
“你妹妹第一次出遠門,你怎麼也不關照一下?你良心是壞透了還是被狗給吃了?你妹妹要是出事了,我就當沒生過你這個女兒。”
我媽操著一口家鄉話,對我就是一頓輸出,仿佛我是造成我妹悲劇的元凶,我不去接她,就是我的問題。
如果換前世,我會內疚,自責,然後痛哭一場,覺的上對不起天,下對不起地,中間還對不起父母。
但現在,我的心,冷硬如鐵,彆人罵的再難聽,我也不會放在心上了。
“媽,這件事情的根源,是你們從來沒顧及我的感受,不問問我這邊是否方便收留她,也沒跟我商量她買車票的事情,如果你事先問過我,經我同意,讓我帶她來上海看看,車票訂在幾點,在哪個火車站,幾點接她,這才是正常的流程。”
“你有病啊,她可是你妹妹,你怎麼可以挑這種毛病?”我媽憤怒的吼叫。
我媽沒什麼文化,可能我的話太高深,她聽不懂,於是,我決定不跟她說了。
啪的一聲,直接掛了電話。
既然尊重不是雙方的,哪怕她是我母親,我也不能慣著她。
就這樣,時間直接到了下午,我坐在教室聽課,做筆記,我妹妹殷小微的事,我是一點也沒放心上了。
我媽後來又打來電話,我沒接,我相信,她可能已經要把我從祖普裡劃掉了吧。
她可能再也不會認我這個白眼狼的女兒,甚至,她還會把我的惡名,傳遍整個村子,但凡認識我的人,全都知道我是一個背恩忘義的小人。
我盯著黑板的眼睛,微微酸疼,我伸手揉了揉,再看黑板時,眼睛還是模糊了。
直到此刻,我才發現,我並沒有想像的堅強,我還是會難過。
時間又到了第二天的中午,我正在食堂用餐,手機來了一個陌生的電話。
我看了一眼,接聽。
電話那端,支支唔唔的聲音很久,才傳來殷小微細小的聲音:“姐,你能不能來接我一下?我很害怕,我不知道我現在在哪裡。”
我就猜到,會是她。
“你不是放下狠話,說我沒資格管你嗎?”我冷聲說道。
“姐,我那都是氣話,我從小就這脾氣,你又不是不知道,你還真當真呀,我第一次出遠門,我現在連公交路線都看不懂,我也不知道要去哪,這裡的酒店都好貴,我也住不起,我現在還住在火車站這邊三十多的小酒店裡,昨天我隔壁有人喝醉了,我好害怕呀,姐,你來救救我吧。”殷小微再也不趾高氣昂了,哭泣著懇求我。
我忍不住想笑,人隻有經曆了社會的毒打,才會明白自己的狂妄有多可笑。
“哭什麼?媽都相信你能混個人樣來,你就趕緊想辦法找份工作,好好乾唄。”我涼涼的說。
“姐,你不會真不管我吧,我要是死了,你一輩子都不得安生。”殷小微的脾氣一上來,又開始目中無人了。
我從鼻子裡哼出一聲:“死了,我為什麼不能安生?又不是我害死你的,是你自己跑過來送死的,怎麼還怪我頭上?”
“你…”殷小微被我懟的無話可說了,她隻能繼續哭,哭的很大聲。
我聽著煩燥,隨即說道:“你不是還在火車站嗎?買票口三個字認識吧?現在,你進去,找到售票員,跟她說你要買一張回家的票,趁著你現在兜裡還有錢,趕緊回去,不然,等你沒錢了,你可能就得乞討回去了,那時候,還真有可能被人賣掉。”
“姐,你彆嚇我…”殷小微的聲音在發抖,顯然,是真的知道怕了。
“這是我當姐最後為你儘的義務,去買票吧,哪來的,回哪去。”我說完,便掛了電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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