吉慶裡謝啟德老兩口兒不知道,自己的兒子謝春生又闖禍了。謝春生跟胡同口開早餐鋪子的馬為民在夜市喝酒,跟彆人發生衝突,謝春生一時摟不住火,跟對方動了手,人家報了警,謝春生被扣在了派出所。
讓通知家人,這家夥也是夠損,直接讓警察通知他父母。人家警察同誌一看,他都小五十歲了,怎麼通知父母呢,父母來了能做什麼,再急出個好歹來,派出所是不是還得擔責。
問你還有彆的親屬聯係方式嗎?謝春生說你們不是警察嗎?你們肯定會查出來的呀,我說不說有什麼區彆。
一個年輕小警察說行,我自己來,你彆說話了,你就告訴我你自己心裡除了父母你第一個想通知誰?你姐還是你妹妹?那你傷了人,人家腦袋上縫了七針,現在還在醫院躺著做進一步檢查呢,你不賠錢找人家調解你還想怎麼著啊?
謝春生說:“我沒錢啊,沒工作,他要不惹我,我會動他?”
小警察還想說什麼,所長走過去小聲叮囑了幾句走了,小警察直接搜出了謝冬梅的信息和聯絡電話。他吃驚地瞪大了眼睛,這可真是一母生九子,子子各不同。人家這個姐姐是教授,這個弟弟一把年紀了還是個街頭混混,我的天。
大半夜,謝冬梅接到陌生電話有點兒戒備,尤其是說她弟弟如何如何,還說是警察,謝冬梅沒得選,認真聽電話,才知道這不是詐騙電話,是警察電話要求家屬來幫著達成調解意向,賠點錢就算了,謝冬梅氣不打一處來,又不能跟警察說話造次,心裡憋氣,自己這邊還一大攤子麻煩和瑣碎的事情,這謝春生時光什麼東西啊,真的是不知道為什麼,他就長成了這麼個樣子。
陳羽良示意她稍安勿躁,沒事的,他就是打傷了人嘛,咱們去解決了就是了,還能有什麼事,就是談個賠償的數字唄,走走,趕緊去處理一下算完事。好在沒驚醒寶貝閨女他們。
兩口子靜悄悄出門,陳羽良沒開車,直接打車去吧,省心省事。彆自己一著急分神了,再出點什麼小意外更麻煩。
謝冬梅看到了臊眉耷眼的弟弟蹲在地上,恨得牙癢癢,真想給他一巴掌。跟對方的家屬一起看了當時的監控,確實對方被打的那個男的也是嘴夠欠那種,最初是他找的事兒,就因為碰了他一下,他手裡端的湯灑了一身,就罵罵咧咧好久不停,謝春生被激怒了,才動的手。
謝春生從小就不吃虧,但也就是因為這樣,這路倒還真是越走越窄了,越不想吃虧的人最後越是吃大虧,上蒼大概是掐算好了,總是會在一些意外的時刻出來做個調配。
那邊幾個留下來處理事情的親戚,看謝冬梅和陳羽良文質彬彬的樣子,又一直在賠禮道歉、建議見好就收,他們就接受了,拿了住院的單據來又額外拿了兩萬塊錢,就不追究了。
謝冬梅在門口等著謝春生出來,說了他幾句,叫了網約車把他先送回去,又給他微信裡轉了五千塊錢,說你能不能讓爸媽省點心啊,你這也說話就是年過半百了,怎麼不長心眼兒啊,還打架,這都是18歲以前乾的事吧!
彆人家都是越過越熱鬨,越過越紅火,你看看你現在就剩下孤家寡人了。謝冬梅說完把謝春生放到了吉慶裡的胡同口,天也大亮了,隨他去吧。太鬨心了,陳羽良輕輕拍了拍她的後背,把她攬在懷裡,說眯一會兒到家門口我叫你。
陳珊醒了,胡克儉沒在床上,他習慣早起,可能去買飯了或者做早餐?陳珊伸了個懶腰,一直以來的科研工作養成的習慣也是早睡早起,跟在大學上學時的熬夜作息不一樣,那會兒是小孩兒心性,不想將來,現在都是打著細水長流的計劃,爭取能為祖國科研五十年起。
陳珊輕手輕腳起床,不能著涼,她默念著,不能影響即將安排好的手術治療方案,不然這一圈子人的感情債怎麼還,一拖再拖也不是她陳珊的風格呢。昨天老媽說姥姥姥爺是早就知道自己身世的,還對自己那麼好,毫無保留的寵溺,真是兩個大好人,和爸爸媽媽一樣,全心全意對自己好到極點。
她打算跟謝冬梅說一下李萱告訴自己的關於生母和何長青聯係過的事情,看看謝冬梅怎麼說。潛意識裡,她是覺得謝冬梅可以跟她一起去見見那個十幾歲就把孩子送出去的女人,畢竟大家的目的都是為了她陳珊好。
“起來了?睡得好不好?”胡克儉果然在準備早飯呢,一臉的陽光燦爛。
“我爸媽呢?一大早房間門開著,人沒見啊。”陳珊問。
“我也正納悶呢,我起來就沒見人,這要是出去早鍛煉也太早了吧,等等看吧,我做好早餐了,你趕緊洗漱了來吃吧。先彆等爸媽了,吃完了心靜,早晚都這麼點事兒,看看今天去不去醫院。”胡克儉說。
兩個人正準備開吃,謝冬梅和陳羽良也回到了家。一看兩個小的都弄得好好的,趕緊洗漱來吃飯。陳羽良一會兒還得去單位上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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