勒森特城,皇宮。
沒錯,雖然嚴格意義上勒森特城是勒森特公爵的勢力範圍,但這裡畢竟也是瓦爾古斯帝國的首都,皇宮自然也在這座城裡。
這種奇怪的政治形態自然是源自於瓦爾古斯帝國拚盤式的國情。
所謂的皇室不過是各方勢力推舉出來的一個能讓各方代表接受的最大公約數。
這也是為什麼雅簌會被安排去聖光教會,隻不過當時沒人能想到她能一路修煉到九星,甚至成為聖光教會的教皇。
現在這位教皇正正襟危坐在一條長桌的一側。
坐於首位的自然是瓦爾古斯帝國的皇帝庫迪·荷卡瑞。雅簌坐在他的右手側第一位,而坐在雅簌旁邊的,是幽暗教會的教皇——一個青年男子,他穿著一身黑色的鬥篷,看上去很有神秘感,臉上帶著幾絲邪肆的微笑。
當然,對於修煉者來說,通過外貌來判斷他人的年齡是沒有意義的。
坐在雅簌對麵的,是勒森特公爵。
幾縷稀疏的毛發散亂地搭在他的頭頂,鬢角微微發白,臉上皺紋橫生,眼中是掩飾不住的疲憊,整個人的精氣神明顯比之前要差上許多。在得知自己唯一的繼承人出了意外之後,他仿佛一夜之間老了十歲。
剩下的應該都是些各地的貴族代表,而他們的背後又是各地的魔獸種族,反正雅克都不認得。
“看來人到齊了。”庫迪點了點頭,抬手示意陪坐在末位的雅克,“雅克,講講現在的情況吧。”
“是。”雅克站起身來,先是對著父皇行了個禮,這才麵向眾人:“先從這件事的第一消息源說起吧。大約兩天前,一群衣衫不整的各色傭人來到了勒森特城。他們自稱服務於勒森特公爵之子……”
講到這裡,雅克頓了頓,將目光投向勒森特公爵。
老公爵微微點了點頭,喉嚨裡發出嘶啞的聲音:“這點我已經確認過了,他們的確是我兒子的傭人。”
雅克繼續道:“據他們所說,在五天前的夜晚,有一個披著黑袍的神秘身影襲擊了他們,指名道姓要殺勒森特公爵的兒子。他的實力異常強大,八星修煉者在他麵前也不過一合之敵。好在那人並沒有為難他們,除了衛隊長和管家陪著一起赴死,其他人都逃了出來。
“我們得知此事後立刻帶著人前去救援,但當我們抵達那裡的時候,原地隻剩下了一個大坑,仿佛那個存在將整座古堡連根拔起了一般。我們也因此沒能調查到任何線索。”
“事件的經過大致就是這樣。”庫迪接口說道,臉上古井無波,看不出什麼情緒變化,“諸位,說說你們的看法吧。”
在場的每一位都陷入了沉思,氣氛變得凝重起來。雅簌輕輕皺眉,手指有節奏地敲打著桌麵,似乎在思考著什麼。
幽暗教會的教皇嘴角微揚,眼神中閃過一絲玩味:“一個能夠輕易碾壓八星修煉者的存在,甚至連那位九星的衛隊長都沒能送出求救的消息,這個人實力可有些過於聳人聽聞了。”
勒森特公爵的臉色更加陰沉,他低聲道:“無論幕後主使是誰,我都會讓他付出代價。”
“我倒是有一個問題想向雅克殿下確認一下。”一個貴族代表突然開口。
“問吧。”庫迪點了點頭。
“勒森特公子的那座城堡我也參觀過。它距離勒森特城隻有不到五十裡路吧?”
“確實如此。”雅克沒有否認。
“那按照那些仆人的說法,他們在五天前就遭遇了襲擊,為何他們直到兩天前才將消息送到勒森特城?”
“這也是整件事最蹊蹺的地方。”雅克無奈地搖了搖頭,“根據那些仆人自己所說,他們在夜晚逃離那裡後,就馬不停蹄地向著勒森特城前進了。太陽升起之後沒多久,他們就抵達了勒森特城。直到做筆錄向他們確認事件發生日期的時候,我們才發現了不對勁。”
這個問題立即引起了在場眾人的注意,尤其是雅簌和幽暗教會的教皇,兩人交換了一個意味深長的眼神。
一些貴族代表的眉頭緊鎖,顯然也意識到了這一點的不同尋常:“時間上的偏差意味著要麼這些仆人在撒謊,要麼就是發生了某種超乎常理的事情。”
“也就是說,他們的時間被某種力量扭曲了嗎?”
雅克點了點頭:“這是一個合理的假設,不過很遺憾,沒有任何證據支持我們進行這樣的假設。正如剛剛所說,我們什麼都沒有調查到。”
“行了。”庫迪清了清嗓子,打斷了眾人的談話,“我們在這裡開會可不是為了搞什麼推理大會來查明真相的。專業的事自有專業的人去做。
“我們需要關注的是,我們正在麵臨的是一位非常強大的敵人。我們既不知道他的目的,也不知道他的具體身份。雖然這次他隻指名道姓地要殺勒森特公子一個人,但誰能保證沒有下一次呢?我們現在需要的是采取行動,而不是在這裡空談理論。”
庫迪的話讓會議室中詭異的氛圍稍微緩和了一些,但這個話題可一點都不比這詭異的案情輕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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