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苟苟看著已到賬的功德,有些悲憤,早知道就先打聽打聽行情或者問問147再談生意的,現在話已經出口,他也隻能把【緣結繩】轉贈了。
果然,江海流這個人就是個純純的中二老陰比,他們是不可能做朋友的,絕對不可能!
——id:李苟苟:江大佬,你這是坑了我吧,你的良心不會痛嗎?我要附加一個條件!
——id:江海流:說!坑蒙拐騙,吃喝嫖賭,超出能力範圍的事都不行。
——id:李苟苟:暫時還沒想好,你欠我一個人情,等我想到的時候再讓你還。你放心,保證合法合理,ok?
——id:江海流:在下說到做到!嘖,你跟你的監督真是一個鳥樣,摳死了!
李苟苟放下手機,嘴角露出得逞的笑,想在窮人身上剮油,沒門兒!
看著四位數的功德點,李苟苟心情美滋滋的,靈體都恢複得更快了。他站起來,走到大床前麵,看著躺在床上的肉體,白色衛衣上的油點還是那麼顯眼。
愉快的心情卻突然有些失落,都這麼久了,147為什麼還不回來?
147離開之前說這次工作因為他的出手,所以他會受到懲罰,是因為幫他清掉惡心的彈幕還是因為幫他抹除小珍珠的記憶,又或者是兩者都有?他會在哪裡接受懲罰,是什麼樣的懲罰,會受傷嗎?
又想到147身上的傷口,李苟苟有些擔心,但隨後又搖了搖頭,他是半神,應該不會有事,反倒是自己這一碰就碎的身軀才是拖累。
李苟苟躺到自己的肉體上,靈體合一的時候,果然,他開始犯困了……
李苟苟又在清醒的做夢了,這次的夢也是一些無法拚湊的片段。
最開始在一個小孩子的身體裡,周圍很黑,像是一輛廢棄的貨車車廂,他的旁邊還躺著一個麵目模糊不清的孩子。
畫麵一斷,他又是少年的模樣,穿著不合身的黑色西裝,在參加一個人的葬禮。
目光所及之處,隻有寥寥幾個花圈,靈堂前白紙黑字的挽聯“音容宛在,笑貌猶存”,黑白的遺像,是一個笑的很開心的女孩。
畫麵就像蒙了一層霧氣,他沒辦法看清楚周圍的所有情況,隻有某個位置會突然變得很清晰。比如挽聯上的字,比如其中一個花圈上的落款“友:李苟苟泣挽”,比如照片旁的靈位上,清晰的兩個字——嶽悅。
短暫的睡夢,醒來後是長久的靜默,李苟苟坐起來,臉上儘是冰冷的淚水。
在他的記憶裡,他隻是上了一個夜班,然後回家睡覺,可是一覺醒來,他就在這個空蕩蕩的辦公室裡。
而從他在這裡醒來,他不僅丟失了很多記憶,一些濃烈的情感也如同被鎖住了一般。每當他心中激蕩起粘稠的情感時,一種平和的情緒就會溫柔又猛烈地將他包裹。
他很思念鐘女士和老李頭,當這種思念強烈到一定程度的時候,他就會被迫平靜下來,直到現在他都不怎麼想去看那台dv,這是不正常的。
麵對網上那些針對女性的汙言穢語,李苟苟有種從心裡湧出的恐懼和厭惡,他知道那是因為一次事故所患上的心理陰影,但卻想不起具體的事件。原因還是那把無形的鎖,因為一旦想起,他就會覺得悲痛到窒息。
剛剛淩亂的夢境裡,讓他想起來了。他的恐懼,他的愧疚,他的悲傷,他的心理陰影都來自於他高中時期的同桌,一個開朗愛笑,古靈精怪,熱愛學習的女孩,她叫嶽悅。
一個曾經偷偷喜歡過他,卻早早死掉的女孩。
眼淚是在夢裡流下的吧,隻有做夢的時候,他才會有那麼強烈的情感,而現在,他隻是感到有些難過。
李苟苟胡亂地抹了一把臉,將身上的衣服全部脫掉,然後拿上沙發上不合身的睡衣起身去了浴室。
熱水淋下,讓他的心情愉快了不少。
打算洗頭的時候看到腹部147纏滿的繃帶還沒拆,想起當時監督大人幫他纏繃帶的時候無意間碰到他的情景,那對於這具身體來說溫暖到有些發燙的指尖摩擦過身體的觸感……李苟苟唇邊揚起一抹不自覺的笑意。
你要回來了嗎?我有些餓了。
洗完澡出來,房間裡還是隻有他一個人,李苟苟有些失落,很快又將這些情緒拋之腦後。李苟苟打開書櫃旁的冰箱,裡麵有一些自熱米飯和幾桶方便麵,很好,宅男的標配。
他拿出一盒自熱米飯加水,坐在沙發上,一邊等飯熟,一邊拿出手機看自己第二單工作的直播。
因為【記錄眼】在他胸口,所以直播的畫麵中大部分時間都是戴珍珠和147的臉。
147出手為他肅清彈幕時冰冷的眼神,147沒了袖子的手臂上猙獰的傷口,147被他調戲得通紅的耳尖尖,147被他親耳朵時顫抖的肩膀,147耐心教導他時溫和的臉,147看他被變態揍的時候緊握的雙拳……
一種濃烈的情感開始在李苟苟心中湧動,他控製不住地笑出了聲音,然後那種平和如同聖光照耀般,又將大團大團的情感消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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