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女在少年淡色的薄唇上大力地親了一口,除了發出那一聲“巨響”,還徹底把少年煮熟了。
饒是鋼筋混凝土做的麵皮,此刻也紅得滴血,本來顏色稍缺的唇,被嘬得通紅,耳朵和脖子更是沒眼看。
翠色的衣袍襯的那片紅雲更加醒目,少年當場石化,木偶一樣沒有了任何反應和動作。
147看了一眼站在身旁的老婆,舔了舔嘴唇,有點躍躍欲試。
計謀得逞,小丫頭一點也不害臊,看都沒看呆愣的少年,背著雙手蹦蹦跳跳地站到了李苟苟麵前。
“狗哥,好久不見。”少女言笑晏晏,彎起一雙狐狸眼,亭亭玉立地,活生生地站在李苟苟麵前。
李苟苟原本發達的語言係統瞬間短路,看著麵前活潑開朗的少女,喉嚨裡苦澀得發不出聲音。
原本被少女攪動得歡快的氛圍也一下子安靜下來,周圍是濃濃的白霧,千言萬語在李苟苟腦海裡打轉,末了隻吐出一句帶著顫音的:“好久不見,嶽悅。”
李苟苟伸手把少女抱進懷裡,緊緊環著她的身體,眼淚不受控製地砸在少女的肩頭。
“對不起……嶽悅……對不起……都怪我,都怪我……”
常常聽到其他人說,人生有四大喜事。
久旱逢甘霖,金榜題名時,洞房花燭夜,他鄉遇故知。
在這個荒誕的空間,光怪陸離的世界,怎能不叫他鄉呢?
李苟苟和嶽悅一樣,身死,被不同的原因選做神明的代班人。
困在出不去的辦公室,乾著沒有儘頭的代班工作,死了,卻又像活著。
沒有親人在身邊,但慶幸朋友還在。
年少時的友情,在重逢的這一刻,如春風化雨,滋潤著兩人乾涸又寂寞的心田。
“不是你的錯,不是……你的錯……”這次換少女拍著李苟苟的背,她揚了揚嘴角,想說些什麼逗趣的話。
可是話到嘴邊,卻變成了斷斷續續的嗚咽。
兩人緊緊相擁,如兩頭受傷後相互依偎著舔舐傷口的小獸,哭得泣不成聲。
李苟苟和嶽悅成為了對方無處發泄情緒的宣泄口,兩人越哭越難過,越哭越起勁兒。
到後來已經不知是悲傷還是開心了,沒有理由,但停不下來了。
最後是回過神來的299和皺著眉頭的147,兩人一人一個,把自己的老婆帶回懷抱。
299拿寬大的衣袖把嬌小的少女嚴嚴實實地裹在懷裡,看著李苟苟的眼神越發不善。
147看李苟苟哭得快暈過去的樣子,心裡也有點不爽,於是趁人之危地托起老婆的下巴,啃了上去。
又香又軟,呆呆的,嘴巴輕鬆就被撬開了,任君索取。嘶~~~爽得人頭皮發麻,早就想親了!
欺負人的間隙,147目光越過老婆的後腦勺,抬頭去看299,得意的挑了挑眉。
傻子!到嘴的肉都不吃!
李苟苟口中抽抽噎噎地傳出接吻的嘖嘖聲,點點哭腔被舌頭封住,一絲一絲地從縫隙裡擠出來,聽起來就像在喘。
299被這聲音驚得抱著嶽悅,扭頭就衝進了濃霧裡,臨走之前還怒視著147,用口型說了句“下流!”
等到一種讓人頭暈眼花的窒息感湧上李苟苟的胸口,滿腦子的悲傷煙消雲散,才發現自己正在被吃豆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