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恪接著說:“母親,兒曾在一書中看到
‘人之生與己關,皆父母知所定。若此子固未有所入,不當以父母之罪追及禍。’
望母親能免去這些孩子的罪行,以後也彆保留這個罪了,大不了讓他們的父母離開皇宮撫養。”
這話是說,人的出生跟自己無關,都是父母決定生不生下來,如果這個孩子生下就是孤兒,還沒有收到父母輩的照顧,不該因為他的血脈承擔父母犯下的罪行。
長孫皇後這就明白了,李恪這是覺得皇宮裡的這些孩子不該因為父母的錯而被這樣對待。
長孫皇後本就仁德,最是喜歡看到這種仁義的舉動,尤其是還拿這件事和漢文帝掛鉤,長孫皇後如果也免去這個罪行,和當初漢文帝廢除連坐法一樣了不起。
長孫皇後滿眼的笑意看著李恪;
“恪兒,你有如此這般見識,楊妃娘娘平常一定沒少教。”
李恪不好意思也笑了,其實楊妃哪裡這麼教過了,這完全是李恪憑借上輩子的教育認為的。
長孫皇後同意了李恪的請求,李恪和李承乾這才去掖幽庭領人。
沒想到在關人的地方還能遇到掖幽庭令,他這會兒正在清點人數。
掖幽庭令從上次沒能巴結太子後,為了活命,到處搜索誰藏了贓物的消息,就等著今天拿著偷東西藏匿贓物的下人們去換個將功折罪的。
偷東西的人就快有兩千人了,這些人偷的東西,大到蜀錦綢緞整匹整匹的拿,小到酒杯手帕鞋子,就連馬童送給老宮女不舍得吃的桂花酥都算在裡麵了,他抓的越多,越能讓這份投名狀好看。
掖幽庭令:“拜見太子殿下,三皇子殿下。”
李恪不想看著這個煩人的太監:“我來帶人走的,你有沒有抓到一個七八歲的馬童?”
掖幽庭如數家珍的翻看手上記錄的冊子:“有!偷盜雲中錦帕一塊,犯禁宮女所生。”
“就是他,那個手帕是我送給他的,放了吧。”
“啊?真的?”
掖幽庭令都不信,堂堂皇子會跟這麼個小奴隸有交集?還能送他那麼貴的錦帕?
李承乾出生質問掖幽庭令:
“怎麼?三皇子還能騙你?彆說他沒偷,就是真偷了,三皇子來要人,你敢不給?”
李承乾前世做官,見多了這種趨炎附勢的小人,本事沒有就會拍馬屁,自己治下這麼多人偷盜,這人的能力可想而知了,他也乾淨不到哪裡去。
很快馬童就被放出來了,馬童認識李恪,當下就給李恪磕頭。
他其實不懂自己為什麼被抓,因為沒人教他,他隻是聽話的跟著老太監老宮女來到這裡。
老宮女和老太監看到三皇子來帶馬童走,剛剛的談話他們也聽到了,知道這是馬童的福氣到了。
這位大人物能送那麼貴的手帕,還來帶馬童走,就是看上馬童了,以後馬童再也不用躲躲藏藏的了,兩個老人都看著馬童滿眼幸福的淚水。
所謂好人做到底,送佛送到西,李恪也要帶走兩個老人。
兩個老人也是痛哭流涕,跪地上不停的磕頭。
他們在皇宮待的時間長,知道他們就算在掖幽庭一輩子都不一定被這些穿著華服錦袍的大人物瞧上一眼。
尤其是李淵還在位的時候,全憑寵妃張婕妤做主。
這女人恃寵而驕,克扣俸祿,少了那一萬人卻還照常發錢的事情,她就是最高受益人。
這人甚至為了給自己父親求山東之地數十傾地,挑撥李淵李世民父子的關係,陷害李世民無視李淵的敕命強行把地分給了李神通,說李淵的敕命不如李世民的教命。
要知道李神通是功臣,人家打下來的地,而張婕妤就憑著皇帝的寵妃就敢為父親搶功臣的戰果。
張婕妤欺負欺負後宮這些無權無勢的下人更是毫不手軟。
其他被抓的下人們,一看三人都走了,紛紛跪地磕頭求救。
這一下給李恪難住了,李恪不是無視法律的人,帶走三人也是因為他們真的沒錯,馬童身份也是提前跟長孫皇後提前請求過的。
但是這千人是人贓並獲,而且數額巨大,彆說在皇宮,就算自己開府後也容不下這中罪。
李恪轉頭看向李承乾求救,李承乾往前一步對磕頭的人說:
“他三人本就無罪,是被誤抓而來,爾等所犯之罪你等清楚,倘若老實坦白,母後仁德,一定會從輕發落,否則自負。”
說完,李承乾和李恪就走了。
掖幽庭令鬆了口氣,三兩個無傷大雅,真給全帶走了,自己也就完了。
李恪帶著三人來到自己住的院子,也不擔心自己的院子能不能住下,原本除了他就隻剩下照顧自己的一個太監
所謂東宮和太極宮,都是宮殿群的統稱。
就東宮來說,就是一個又一個的小宮群組成的大宮群,小宮群就是嬪妃們住的地方寢宮,小宮又分成了一個大院子,和幾個小點的院子,院子裡有幾個房間,院子的主人樂意怎麼住怎麼住,沒人住怎麼改都行,什麼花房,仆役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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