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霜雅關進了佛堂安靜了幾天。
薛萬祥自那天之後,倒像換了一個人似的。
先是每天讓人給裴沅送信,接著是各種小禮物。
那些小玩意都是十五六歲的小少女喜歡的,見慣了各種奇珍異寶的裴沅對那些玩意自然是不屑一顧。
但薛萬祥卻變著法子討她歡心。
夜裡的時候,薛萬祥還想來如意院過夜,但裴沅如何肯。
彼此都撕下顏麵了,裴沅連裝都不想跟薛萬祥裝了,薛萬祥想進她的院子,那他的腿就彆想要了。
薛萬祥對此也不置可否,這些天連後院也不去了,裴沅不讓他去如意院,他就自己睡書房。
薛家的後宅自薛田氏稱病後,一直就在裴沅的掌握當中。
薛萬祥為薛俊寧請了一個教書先生,但那位教書先生很快被薛俊寧氣走了。
薛萬祥最近心思不在薛俊寧身上,連教書先生走了都不知道。
薛俊寧上頭沒有了管製,整個人如同一匹脫韁的野馬,撒開了惹禍。
以前,裴沅瞧著他這個樣子不像話,還勸上幾句。
如今,她充耳不聞。
大少爺缺什麼少什麼,隻管開庫房去取。
要是那被薛俊寧打了的人找上門,裴沅便讓人從賬上取了銀子私了此事。
有人跟在他後麵善後,薛俊寧簡直樂不思蜀,對這個繼母的印象也好了許多。
這一晃又過了半月,這一日,忠勤侯府門前圍的水泄不通。
幾個身材高大的家丁抬著一頂軟轎,轎子上麵坐著一個打扮富貴的公子哥。
公子哥叫周從禮,他旁邊叫哄哄的是他幾個姐姐。
周家雖然在盛京城中不起眼,但周從禮是周家這一輩的獨子,周老爺生了六個女兒之後,才盼來這一個獨苗苗,所以周從禮在周家簡直眾星捧月一般的存在,聽說他傷了腿,幾個出嫁的姐姐都回來了。
她們帶著家丁,抬著周從禮過來就是要薛家給周從禮一個公道。
往常,這種事情,就是薛家拿錢,把這件事了了。
但這一回,卻不一樣,周家非得讓薛俊寧磕頭道歉。
“來,來,你們瞧瞧,忠勤侯府是如何仗勢欺人的,我們小弟這腿就是被薛家大少爺打折的。”
“天底下哪有這樣的道理,打傷人了,連麵都不露,都說天子犯法與庶民同罪,薛家這是想越過天子了。”
看熱鬨的人很多,周圍的人都對這位囂張跋扈的薛家大少爺有所耳聞,紛紛搖搖頭。
忠勤侯府的門口很久沒有這樣熱鬨了。
可惜卻不是什麼好事。
延齡居裡,薛田氏坐在上首眉頭緊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