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沅最近簡直是事事順心,其中最讓她開心的事情,就是裴父裴母快到盛京了。
把一切都收拾妥當後,第二天才過巳時,裴沅就已經守在碼頭上了。
天氣轉冷了,盛京的天是陰蒙蒙的,難得露出點太陽。
春嵐走過去,給裴沅披了一件氅衣。
“姑娘風大,咱們去馬車上等吧,叫太太知道你在風口裡站著,一準心疼。”
裴沅遙望著那片淡灰色的河,天是陰的,好似給湖水蒙了一層薄霧。
遠遠的,她什麼也看不到。
“馬車裡悶的很,我還是在這裡站著吧。”裴沅搖頭。
冬榆最知道她的心思了,便笑,“姑娘要等便等吧,等老爺下船後,第一眼便瞧見姑娘了,他心裡還不知道該怎麼開心,一開心,姑娘又多了兩個鋪子。”
“你這婢子,看我不撕爛你這張嘴,你姑娘我是那等愛財之人嗎。”裴沅笑罵道。
幾人有說有笑,時間倒也過得飛快。
裴沅雖然帶了帷帽,可身姿妙曼,穿戴不俗,一看就知道是富貴人家的小娘子。
時言隔著人群遠遠的瞧了一眼,就移開了視線,這樣的人離他太遙遠了,還不如多搬幾次貨,來的實在。
約莫過了一炷香的時間,裴沅突然看到天際邊出現一個小黑點,她的眼神亮了起來,心也跟著雀躍起來。
好不容易,等船停靠在岸,船上當先下來的是裴家的老管家裴忠。
“呀,是姑娘,老爺,姑娘來接您了。”他語氣十分興奮。
“是妹妹來了啊,在哪裡。”裴思泉嗓門大,還未瞧見他,便已經聽到了他的聲音。
跟裴思泉一起下來的還有他的妻子姚齊芳。
姚齊芳是宜州富商的女兒,為人爽利,裴沅在家的時候,跟她的關係最要好了。
“妹妹瘦了,瘦了,你瞧瞧這小臉蛋,到底沒有在家時圓潤啊。”姚齊芳一下來,就拉著她的手感歎道。
“我怎麼沒看出來。”
裴思泉盯著裴沅那張臉了,煞風景的冒出了一句話,這句話剛一說出口,迅速遭到姚齊芳的一個棒槌。
“裴思泉,你不說話沒人當啞巴。”
裴沅見到這一幕,不禁莞爾。
她這哥哥嫂子還是這麼愛打打鬨鬨。
裴金夫妻緊隨其後,也下了船。
雷碧玉一見到女兒,眼眶便紅了起來,“是娘的沅沅啊,這麼多日沒見可把娘想死了。”
她一把擁住裴沅直接哭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