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你這丫頭,。”
雷碧玉沒想到女兒抱有這等思想,她為女兒挑婿不是為她好嗎,找個可靠的男人,踏踏實實的過一輩子,老了之後兒孫滿堂,這樣的生活不好嗎。
薛萬祥不行,天下多的是好男人,何必吊死在一棵樹上。
“真是個榆木腦袋,你現在強著,老了有你苦頭吃,等你那繼子成婚了,娶了媳婦,這府裡頭還能有你的位置。”雷碧玉苦口婆心。
這世道都是這樣,日子那麼長,女兒守著薛家這等爛攤子過一輩子,就是把自己耽誤了。
“娘,難道我就不會過繼一個孩子嗎。”裴沅不忿。
“真是天真,”雷碧玉聽後連連搖頭,“你也太異想天開了,這過繼後種種麻煩事,你考慮過了嗎。”
裴金也加入了勸女兒的隊伍,“沅沅,這樁婚事是爹爹對不住你,和離之後,爹爹絕不逼你再嫁人。”
後麵一句,裴金沒有說出來,若你有喜歡的再嫁也無妨。
“爹爹,你去年還說嫁出去的女兒潑出去的水,”裴沅嬌嗔道,“怎麼這麼快就變卦了。”
“你這孩子,你爹見你受委屈想接你回去,你反倒調侃起你爹來了,真是個沒良心的。”雷碧玉狠狠的戳了一下裴沅的腦袋。
裴沅鼓起臉,她就知道爹娘是一夥的。
“哎,你好好說,彆動手啊。”裴金急了起來。
雷碧玉“哼”的一聲,“這就心疼了,你怎麼就不替沅沅選個好夫婿呢。”
裴沅最見雷碧玉還要再說下去,乾脆賭咒發誓,“我若真的過不下去,就和離。”
自從做過那個預知夢之後,裴沅的心裡有一種感應,現在還不到和離的時候。
她總不能這樣放過薛家。
裴金夫妻左勸右勸,見女兒還是不同意現在和離,索性回了家,再想其他的辦法。
西院的一間廂房裡。
薛玉梅側躺在榻上,田雅霜坐在前麵的椅子上,抄著女戒。
薛玉梅看了半晌,突然站起來,撿起一張抄好的女戒,就撕個粉碎。
“大姑娘,你這是乾嘛。”田霜雅連忙扔下筆去搶。
“我乾嘛,田姨娘,你當初怎麼說的,讓我當著那賤人的爹娘麵前鬨一場,讓他們知道自己生了一個沒有教養的女兒,現在,你看你沒有一點用處,那賤人一句話就拿捏了你。”
薛玉梅自從臉上破相之後,性子越發古怪,本來還算清秀的臉,因為仇恨越發扭曲可怖。
“大姑娘自己沒用怎麼能怪我。”田雅霜心疼的撿起紙。
這可是她花了大功夫才抄好的,裴氏派了兩個老婆子守在她門口,一天不抄,就不給飯吃,她都快被那賤人折磨死了。
田霜雅沒想到裴沅還能想到這等磨人的法子,她情願關禁閉,也不願抄一千份女戒,那意味著她還要過一年這樣的日子。
薛玉梅年紀大了,來年就要相看了,她錯過了那次宴會,又因為臉上的傷疤不敢出門,現在基本屬於無人問津。
薛田氏守著薛俊寧,根本不管她。
她急的嘴裡麵都冒了幾個水泡。
“我沒用,我若不是幫了你一把,你以為你能當姨娘嗎。”薛玉梅把手裡的碎紙一扔冷笑道,“你也就配被那個賤人踩在腳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