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孟之明說完之後,就有些後悔。
司徒佑身體的黑砂是從小被人灌注的,而且還不止一次。
孟之明之所以這幾日遲遲未動手,就是也沒有十足的把握。
要他說,這黑砂也礙不了什麼事,大不了以後不碰清煙的茶葉也就是了。
但是話已經放出,孟之明當然要遵守承諾。
第二天,他寫了一個方子,讓冬榆把藥配齊。
除了藥,他還叫人準備了一個大木桶,說是給司徒佑藥浴。
等冬榆買回藥材之後,他便指揮著駱良熬藥。
駱良準備一起倒下,他卻冷笑一聲,“每種藥材都有不同的熬製的時間,你混在一起,如何發揮最大的藥效。”
說罷,他便讓駱良按照他固定的時間,一種一種的熬製。
駱良守在那裡,一步都不能離開,這些繁瑣的程序,讓他幾欲抓狂。
孟之明站在他後麵,一看他偷懶,立刻就那鞭子揮下去。
這一日下來,駱良幾乎以為,他是來折磨自己的。
好在到了晚上,藥終於熬製好了。
一盆子黑乎乎的藥材,聞著還有股奇怪的味道。
駱氏兄弟把木盆抬進司徒佑臥室,也不敢多待,隻道,“主子,孟大夫吩咐,你要泡上一個時辰。”
司徒佑點點頭。
那藥實在不好聞,駱良幾乎是捏著鼻子的。
司徒佑倒能忍受味道,隻是他泡了一炷香的時間,便感受到渾身血脈炸裂的疼痛,那痛楚折磨的他滿頭大汗。
等好不容易泡完。
司徒佑拿帕子擦去了頭上的汗水。
出來之後,孟之明見他神色與往常無異,不禁讚了他一聲漢子。
那些藥是把他經脈裡的黑砂逼出來,那種痛楚尋常人難以忍受,像司徒佑這樣一聲不吭的倒也少見。
“孟叔叔,不知這藥浴要泡多久。”裴沅問道。
“七七四十九天。”
司徒佑還沒說話,駱良先瞪大了眼睛,“這麼久。”
“哼哼,這已經算快的了,倒是還要看司徒佑的身體情況,以後還得換藥。”孟之明連看都沒看他一眼。
“不知還需要什麼藥材,”
“其他的倒也罷了,還要有一顆極寒之地產的靈芝。”孟之明皺眉。
裴沅聽過千年靈芝,可這極寒之地的靈芝跟尋常之地的靈芝有何差彆。
“侄女叫人去尋吧,這靈芝極為稀少,怕是有點困難。”
駱氏兄弟記在心裡,隔了不久,顯慶帝的書桌上,便多了一封密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