獨獨裴沅站在後頭,眼神淡淡。
王水蓮哭了一會兒,目光不由落到裴沅身上,她眼眸輕輕一動,瞬間就亮了起來,就要爬起身來給裴沅道謝。
“這就是那位司徒太太吧,您真是大善人,我小婦人有命活下去,全靠您了。”她說著,對著裴沅就是一拜。
裴沅也沒有扶她,隻問道,“你為何不吃東西。”
“我一想著我夫君被單國人害死,大仇未報,便怎麼也吃不下東西。”王水蓮神情有些痛苦,她握緊拳頭,語氣全是對單國的恨意。
“你丈夫若是在世,定不會想看到你如此作賤自己,”裴沅輕輕一歎。
王水蓮輕輕抬眸,望著她欲言又止,可是她嘴裡的話,直到裴沅走了之後,還沒有說出來。
到了馬車上,管阿桂想到王水蓮的事情還唏噓不已,“這戰事還要持續多久,王大姐也是可憐人,這夫妻情深,恐怕一時難以走出來了。”
“管大姐,以為她真想死。”裴沅褐色的瞳孔裡幽幽的泛著波光。
“大抵是心存死誌的,可惜殺夫的仇人還在,死了又不甘心。”管阿桂揣測王水蓮的心理。
這大概是王水蓮希望大家看到的,裴沅總覺得這個王水蓮有些奇怪,可是又說不出哪裡奇怪。
就像她看自己的第一眼,就像狐狸等到自己的獵物一樣。
“可是她為什麼要來善堂呢,善堂就是讓人活下去的地方。”裴沅低低的呢喃一句,像是在回應管阿桂。
外頭的風吹著簾子呼呼作響,管阿桂沒有聽清裴沅說了什麼,隻大聲道,“妹子,快些回去,下雪了。”
裴沅深吸了一口氣,抱緊手中的湯婆子。
回到北巷,裴沅喝了一碗粥便躺下了。
迷迷糊糊間,她好似看到一個人影來到她床頭,可是眼睛似黏在一起,怎麼也睜不開。
“快睡吧,有我在。”
男人溫暖低沉的聲音,讓裴沅睡得很安心。
一夜無夢。
早上醒來的時候,司徒佑早已出門了。
一連幾天都沒有見到他,裴沅覺著,今兒晚上再不能睡那麼早了。
雪越來越厚了,碳火有限,裴沅便叫人撿了了一些柴火,找了間空屋子,大夥圍在一起烤火。
閒著無事,駱良便開始展現他的本領,眉飛色舞的講著話本裡的故事,底下的小蘿卜頭聽的聚精會神。
“姑娘,我瞧著他們可比上課認真多了。”冬榆指著一旁拍手的小六子道。
“現在是冷,沒有火,怕他們凍了手指,等開春了,就再讓他們學起來。”裴沅唇瓣勾了一下。
話剛說完,裴沅就有些詫異,她竟然連明年的事情都想好了,難道這仗真得打到明年三月。
冬榆沒有察覺到裴沅的心思,她也被駱良的故事吸引了,托著下巴,聽的津津有味。
這時候,一個婦人急急忙忙的跑進來。
管阿桂拉住她,“周家媳婦,你不在西巷,跑到這裡來做什麼。”
“我來找司徒太太。”
“哦,找我什麼事。”
“司徒太太,那王大姐,吵著要見您呢,說有要緊的事情跟你說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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