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佑,王水蓮說最近單國會在我們的水井下毒,你要問她是哪一天。”裴沅回眸看著司徒佑。
“下毒,”司徒佑瞳孔微微一震。
“也不知她說的是真是假。”裴沅頭一回跟王水蓮這種人打交道。
為了不被她看出破綻,還吸入了迷煙,雖然服了解藥,但也困的不行,她懶懶的打了個哈欠,“總歸還是謹慎些。”
司徒佑輕輕點頭,神情複雜,“她並不是單國的探子,隻恐怕是定平王的。”
裴沅疑惑,怎麼多了個定平王。
司徒佑伸手替她將散亂的發絲順在耳後,柔聲道,“睡吧,我在。”
待裴沅睡下之後,司徒佑便讓人把王水蓮帶了上來。
他要親自審問這細作。
她武功不弱,駱良挑了她的腳筋,她垂著臉,半癱在地上。
發現審訊的人是司徒佑,她不但絲毫不懼,反而興致勃勃。
“喲,居然是首領大人親自審訊,這可真是我的福氣。”
司徒沅佑清寒的眸子泛著冷意,“說,趙麟元派你來做什麼。”
大周朝定平王,是元帝親自冊封的異姓王,他們的封地就在西北,百年來,趙家世代傳承,趙麟元就是現在的定平王。
“您不是也甘願蝸居在這種蠻荒之地,還問我來做什麼。”王水蓮眼神裡露出一絲嘲諷,啞著嗓子咧開了嘴。
趙家世代盤踞西北,倒是對宮中的密事一清二楚。
“趙麟元已經勾結單國。”司徒佑並沒有看她,神色淡漠的說著事實。
“怎麼,聞煊想除掉主子,還不許主子反抗了。”王水蓮嘴角露出惡笑。
聞煊就是顯慶帝的大名,趙家一個細作就敢直呼顯慶帝的大名,可見趙家不臣的心思昭然若揭。
司徒佑斂眉,“那也不是你們勾結單國的理由。”
“什麼才算勾結呢,不過就是合作,等主子上位,自然會還天下一個太平盛世。”王水蓮正色道。
“勾結外族,殘害百姓,你還有理了,你去外邊看看那些流離失所的百姓。”駱良橫眉豎目。
王水蓮冷漠一笑,“那不過是為了大業不得已的犧牲。”
司徒佑不想跟她廢話,直擊重點,“你們打算哪天下毒。”
“密衛大人,這麼有本事,隻管自己去查探。”王水蓮眼中儘是得意。
“說不說,”駱良蹲在身上,眼神冷森,“密衛折磨人的法子,可有一百多種,你要每一種都嘗試一遍吧。”
“這位大人,你告訴我,你們是怎麼察覺我的,我就把我知道的都告訴你,”王水蓮語氣柔下來,神情似笑非笑。
“你那拙劣的演技,早就被我們夫人識破了。”駱良眉頭一挑,眼神有些嘲弄。
“快說,你們下一步打算在哪裡下毒。”
王水蓮用力的抬起頭,喉嚨裡發出“咯咯”的怪笑,“咱們乾這行的,總會有那麼一天,我就是怪我自己,大意了,居然栽在一個小妾手裡,你們也彆得意,。”
她話還沒說完,嘴角就流出一絲血跡,駱良麵色一變,趕緊上前,用手遏製她的下顎,卻還是晚了一步,王水蓮進來時便在舌頭底下藏了一顆毒藥。
毒藥見血封喉,王水蓮頃刻間,就沒了呼吸。
“主子,是我失職。”駱良看著王水蓮的屍體,懊悔不已。
司徒佑神色淡淡,似對這一幕早已預料到,他微微斂了眉,“把屍體處理了。”
駱良飛快的把屍體搬了出去,等他再進來,地上已經被人打掃乾淨。
“主子,還有一個探子,您,”駱良小心翼翼的問。
司徒佑淡淡道,“不必,看著他,不能讓他死了。”
駱良失誤一次,這一次趕緊點頭保證道,“主子放心吧,我絕不會叫他再出事的。”
司徒佑點點頭,“去查查這兩人的來曆,平時跟什麼人有來往。”
“是。”
“還有下毒一事,也要儘快通知莊奇武。”
駱良應下來,又道,“主子,咱們飛鴿傳書要同上頭說這件事嗎,若是定平王這個時候配合單國軍隊,那瓊州不就是他們的郎中之物嗎。”
“單國心急,定平王不一定會心急,他的目的從來就不是瓊州,他的目標是從雲城進入盛京。”司徒佑頓了頓道。
直到現在,他才想通顯慶帝把他流放瓊州的道理。
大概皇帝早就發現定平王跟單國勾結,一旦單國攻打瓊州,那麼雲城便會派兵援助,到時定平王便可趁機南下,趁雲城兵力空虛,然後一舉奪取雲城。
司徒佑在來瓊州的路上便接到顯慶帝的密旨,一切都是他的布局。
瓊州現在兵力充足,又有莊奇武坐鎮,恐怕單國一時打不進來,但如果莊奇武的軍隊出了變故,那就不一定了。
司徒佑微微思索片刻,才提劍出門。
裴沅睡了一個時辰,覺得肚子餓了,才幽幽的轉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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