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沅見著雷碧玉的時候,便把裴芙的心思告訴了她。
“娘儘快寫信告訴二叔吧,問問她們的意見,我看芙兒心裡願意,”裴沅道。
“倒沒有想到芙兒還有這樣的緣分,罷,這樣也好,”雷碧玉也不再糾結,當即便寫了一封信叫人送過去。
月底的時候接到回信,裴二老爺也是極為滿意這門婚事的,陳家的門第很好,若不是陳嶠喪父,那麼這婚事怎麼也輪不到裴芙。
裴芙的婚事就這樣確定了。
家裡隻剩下兩位待嫁的姑娘了。
不,其實裴家還有兩位郎君,裴家二房的郎君,跟裴家三房的郎君。
他們年紀十四五歲,正是念書的時候,這一回他們陪著過來,一是為了護送姐姐,而是為了長長見識。
裴家老宅裡,還有幾位小郎君,年紀實在太小了,裴三太太沒有帶他們過來。
兩個小郎君整日在家閒著也不好,雷碧玉想到自己兒子的前車之鑒,便想為他們尋一個先生。
裴思文一向聰慧,小時候裴二老爺手把手給他開蒙的,裴思羽並不喜歡讀書,隻喜歡舞刀弄槍。
兩人隔房,性格也不同。
裴沅回來的時候也見了這兩個小子。
雷碧玉閒話道,“這些日子,思文在家裡倒是能坐得住,思羽整日跟你哥混在一起,我看還是讓教書先生快點來,有人拘著他們,我心裡也放心。”
“娘,你給思文請先生,也該給思羽請個武師傅啊,我看他可不是讀書的料子,學學武,先不說他學的怎麼樣,至少讓他有個事情可以做。”裴沅道。
“學武,那得問問你三嬸的意思,”雷碧玉笑,“怎麼說也是她的兒子。”
裴沅笑了笑,“三嬸那麼謹慎的人,隻要你一提出來,她就會同意的。”
“早些年,你祖母在的時候,她便處處小心,這麼多年,還是改不了。”雷碧玉感歎。
裴沅心裡了然,她娘隻是說說,要是三嬸不處處以她為尊,她心裡又要有意見了。
果然,雷碧玉詢問陳氏意見的時候,陳氏立馬就同意了,還笑道,“早先,我就想為他請個武師傅了,可是總被事情耽擱,現在叫他練練,當不成武狀元,強身健體也是不錯的。”
事情就這麼定下,裴家便多了兩個先生。
裴燕知道這件事後,有些不滿,對陳氏抱怨道,“娘,你怎麼能答應呢,哥哥念書本來就不用功,你還叫他學武,我看他一輩子都比不上裴思文。”
“我的兒,你當進士舉人那麼好考,你二叔考了十幾年,才考中舉人,捐了官,你哥哥就算讀一輩子也不一定能考中舉人,”陳氏對兒子還是有自知之明的。
“那你也不能讓哥哥練武啊,他本來就不好看,練得五大三粗,以後還怎麼找嫂子,”裴燕最喜歡白淨斯文的書生,因此對裴思羽練武一事很有些鄙夷,她覺得就是大夫人偏心,更加看中裴思文。
“喲,你還關心你哥哥娶媳婦的事了,”陳氏失笑。
“本來就是,你看盛京城那些少爺們,一個個斯斯文文,”裴燕道。
當著她娘的麵,裴燕向來有什麼說什麼。
“長得好看有什麼用,最重要的是男人要當事,要把你放在心上,”陳氏小戶人家出生,也沒有那麼多的規矩。
她對女兒的教導,就是用自己的親身經曆告訴她,什麼才是最好的。
裴家的兩個嫂子她最羨慕的是裴大太太,裴大老爺對大太太好,把她放到了心裡,這麼多年,裴大老爺身邊連個妾都沒有。
至於她那位二嫂,陳氏是一點都看不上的,據說裴二太太出生書香世家,說話的時候總有一股子清高,裴二老爺才中了舉人,家裡就多了兩個妾,她們三個人就屬她有庶出的子女,偏偏二太太每回回來的時候,還總拿這件事嗆大太太。
“娘,我知道,要像大伯母,”裴燕笑道。
“你知道就好,你看你大伯母的女兒,沅姐姐過的怎麼樣,”陳氏道,“要是秀丫頭,跟芙丫頭跟著她娘長大,那還不知道怎樣呢。”
“其實大伯母有點偏心,”裴燕撅著嘴道,“她更看重裴思文。”
“你瞧瞧,你還在乎這些事,你大伯母最在意她的兒女,至於思文跟思羽都是一樣的,你哥哥不喜歡讀書,你偏逼著他,”陳氏點了點女兒的腦袋。
裴燕還是對她哥看不上,人家的哥哥都給妹妹做依靠,自己哥哥以後要是個商戶,那她在婆家不是低了一頭。
“我怎麼養了你這個女兒,”陳氏有些憂心的看著裴燕,“你要像芙丫頭那樣傻乎乎倒也好了,偏你多了幾個心眼,可這心眼生錯了地方。”
裴燕撇撇嘴,她最不喜歡有人拿裴芙跟她比較。
“娘隻盼你能找個好人家,就像你大伯母那樣,順順當當的過一生。”陳氏道。
“您怎麼不盼我像沅姐姐呢,”裴燕強嘴。
“你這丫頭,心氣這麼高了,像你大姐姐,你也敢想,憑你的心眼子,恐怕一入皇家,娘就見不到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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