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繼火從地上爬起來,一把拽起被王大夫提溜住的陳染,頭也沒回的離開了帳篷。
他握著數據的手,在顫抖,好似發瘋了一般,不管不顧地向前走著
“你不要這樣,我害怕。”她小聲道。
陳染的手被楊繼火緊緊攥著,好似生怕丟了一樣。
“那個不要臉的老東西,我一定要壞了他的好事。”
下午的時候,本該給上頭傳送的數據,出了狀況。
楊繼火不會讓王大夫得逞的,好在,他最後還是信任的將數據都給楊繼火去傳,這倒是有了下手的機會。
上傳的數據顯然被楊繼火精心修改過,那一組組不易察覺的數據變化,其實起著至關的作用。
激活蟲體樣本的電流大小、溫度、時間、等等,都不能有千分之一的誤差。
實驗者的身體數據,也都不能有所偏頗。
但這些陳雜的數據,王大夫都懶得再檢測記錄甚至是核對一遍。
這些,都是楊繼火在幫忙收集整理。
老話說得好,“防太監,不防天子。”過去,給領導送東西的,能改變事實走向的人,永遠都是秘書。畢竟,小鬼難纏,閻王好見。
此刻,楊繼火就是小鬼,就是太監,當然也是秘書。
他報上去的數據,是錯的。
錯的能有多離譜呢?他把實驗體的體重都故意寫錯了。而在實驗體被紅蟲寄生後,他就將計就計,將這男的水腫後的體重又加了幾斤。
上頭聽到了試驗成功的消息,都高興的擺好了慶功酒。當然,他們也都給王大夫互通了電話,說是要第二天的晚上在“白鶴樓”的頂樓設宴。
“白鶴樓”這種地方,楊繼火也隻是聽說過,從不知道這個地方到底長什麼樣子。
據說,是他們市區裡最豪華的私廚會所。
第二天的下午
王大夫高興的哼著小曲,準備去赴宴。
路過楊繼火宿舍門口的時候,他看到楊繼火正在那裡側著身子吃泡麵。泡麵是剛煮好的,他埋頭猛炫。
王大夫感歎他的處境,一瞬間,想起了自己兒時被繼父們挨餓不給飯吃的時候,突然動起了惻隱之心。
推開門楊繼火猛然回頭,本以為是陳然來給他送飯的。可誰知,他正憨笑著期盼回眸的瞬間,卻看到了那張令自己厭惡的大臉。
懟臉開大。
王大夫滿臉的痘坑快要讓他窒息。
楊繼火板下臉,“你怎麼來了?”
王大夫也沒看楊繼火擺出的臭臉,一副興致勃勃的拍著他的肩膀道:“本來呢,他們邀請我去赴宴,是給了我兩個名額。”王大夫比了個耶,晃動著肥胖的兩根手指。“可是,你也知道,我女人太多,領哪個去赴宴,都會得罪剩下的。不如,你跟我晚上去赴宴,我正好帶你漲漲見識”
楊繼火以為自己聽錯了,錯愕的看著王大夫,突然覺得手裡的泡麵瞬間就不香了。
“真的嗎?”他有些激動。
王大夫:“還能騙你不成?”
楊繼火剛才還陰沉的臉瞬間像是被熨鬥燙平了一般,“行,謝謝您,謝謝,謝謝。”
他討好的樣子,讓王大夫瞬間有點小小的驚訝。
(現在的孩子心思還真他媽的多,這臉變得比狗都快。)王大夫心裡得意,至少他又感覺自己淩駕在了楊繼火的頭上。
畢竟,他這是在施舍。是他施舍給楊繼火一個參加高檔晚宴的機會。
車子是來接他們的,王大夫穿的很體麵。
油頭粉麵的他,專門梳了個側背油頭,手上戴了一塊愛德瑪爾係列的寶齊萊金邊手表。上身套了件巴寶莉的格紋襯衫,下邊套了條平整熨燙後的拉夫勞倫馬球褲。看的楊繼火輕微皺了皺眉。
比起這個王大夫的一身輕奢配搭,他就像個從大學剛畢業還沒就業的三無青年。
某寶上淘的四十五的t恤,一條陳染送他三百塊都讓他心疼了一年舍不得穿幾次的休閒褲。
還有一個高仿的始祖鳥的斜挎包。
王大夫看著那亮橘色紮眼的挎包,在上車的一瞬間,一把從楊繼火的身上給他拽下來,不屑道:“helida6啥時候出這款醜橘色的了?”
“什麼”楊繼火一臉憋屈。
王大夫坐在楊繼火的旁邊,接車的司機很有禮貌的將他們請上了車。
楊繼火摸了摸溫熱的坐墊,好奇的摸摸這摸摸那,像個沒見過世麵的孩子。
而一旁的王大夫卻雙目緊閉,他的神情就好似他對這些都很熟悉一般。他應該是參加了不少這種高端的酒局,而對於車內的各種奇怪的造型,他都視若無睹。
楊繼火壓低聲音好奇的問:“我們這是去哪裡?這些人都是什麼人啊?”
王大夫從閉目養神中猛然睜開眼睛,他哈哈大笑道:“大聲說,司機聽不見的。這車有‘隱私聲盾’。”
楊繼火納悶?什麼是隱私聲盾功能?
這些對於他來說,都太陌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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