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義清趁著他們關注王召的功夫,隨手拿起桌上的一本賬冊看了起來。他也在暗自心驚,這吞紙團可不是晨義清安排的,全是王召自己的臨場發揮。
氏族首領們回頭,發現晨義清居然安靜的在看書。才被王召震懾得心驚,又發現晨義清居然在輕視他們,他們莫名升起一股火氣。又有人按耐不住,陰陽怪氣的要求續茶。
晨義清不發話,沒人敢理會那些氏族首領的續茶要求。氏族首領們的臉色紛紛變得難看起來,目光集中到一名身著狐裘的桀驁中年男子身上。
這名桀驁的中年男子眼中有凶光閃過,直接靠在座椅上傲然道:“我們來就是想問問你這新領主的稅收怎麼定,你必須給我們一個滿意的答複。”
晨義清依舊不搭理他們,而是繼續埋頭翻著賬冊,嘴角翹起,露出冷笑。
阿忠和趙恩眯著眼睛,仔細打量說話的那名狐裘首領。一個封地上的氏族首領,居然要求領主給他一個滿意的答複,實在猖狂了些。
狐裘首領見晨義清還是不答話,正欲發作,王召忽然回來了。
王召的到來成功壓製住那名狐裘首領的衝動,但他並不打算退縮,狐裘男子站起身來,直接攔在王召的路線上。
王召全程隻看著晨義清,眼裡根本沒有那狐裘首領,既不停下腳步,也不繞行,走到狐裘首領身前時直接伸手將其推開,回到晨義清身後站好。
此時門口候著的兩名侍女和兩名男家丁已經換成了四名全副武裝的士兵。
晨義清不等狐裘首領反應,晨義清伸手拍了兩下桌子,兩名全副武裝的士兵立即進會客廳為這些首領們續茶。
好漢不吃眼前虧,狐裘首領儘管十分憤怒,但看著四名殺氣騰騰的士兵終究是忍了下來,不再說話。
老夏再次開口:“領主大人,我們此來是為了稅款繳納比例的事,還請為我們解惑。”
見這些氏族終於軟了下來,晨義清這才收起賬冊,抬頭掃視了一遍在座的氏族首領。
晨義清並不接話回答他們的問題,而是開口問道:“十三個氏族首領看來是都到了,你們自我介紹一下吧。”
聽到晨義清的話,老夏和狐裘首領對視一眼,顯得有些得意。意思很明顯,他們也打算學學晨義清的沉默。
晨義清露出人畜無害的笑容,再次扣了扣桌子,士兵立刻走進來續茶。他們一人拎著一個茶壺,手卻牢牢按在刀柄上,隨時準備拔刀。
前後兩次續茶僅僅隻間隔了一句話的時間,他們茶杯裡的茶水還是滿的,倉促之間趕忙強忍著滾燙喝了一大口,不然非得被溢出的熱茶燙傷手不可。
“你們誰先來?”晨義清似笑非笑地問道。
這群氏族首領終於老實下來,他們相信,如果繼續不配合晨義清,他肯定會繼續續茶的。
於是,這些首領們一一開始自我介紹。這十三人都是之前晨義林那塊封地上的氏族首領。分彆是劉氏,夏氏,陳氏,平氏,同氏,大小辛氏,羅氏,三灣,北行。
其中三灣和北行是本地前朝的兩個種族遺民,如今屬於靜國的少數民族。三灣的人都是回灣族,占據三個村;北行的人都是北行族,占據兩個村。
靜國如今的主流民族隨國號,統一叫做靜族。
三灣的三個村和北行的兩個村一樣,平時在外人看來是各過各的,遭遇威脅時則攻守同盟。
那個狐裘首領是北行其中一個村的首領,是十三個村中武力最強的一個村落。
晨義清聽完回頭看向阿忠,問道:“冰湖那邊的封地沒人嗎?”
“據說冰湖那邊隻有一個村落,平時以打魚和捕獵為生,與外界接觸很少。估計還不知道您來了。”阿忠回答道。
晨義清點點頭,又問道:“你們各自村落都有多少耕地?”
北行冷哼一聲,率先回答道:“這個誰能算得清,又沒丈量過。”
晨義清等的就是他這句話,他雖然已經吩咐阿忠和趙恩統一丈量土地,但他可不信這些人會老老實實配合。必須得找機會把醜話說在前頭。
“那好,我派人幫你們丈量。”
晨義清話音剛落,十三個首領立刻就坐不住了,議論紛紛。老夏率先跳起來開口道:“大人,您這是什麼意思?丈量好了,好削減我們的耕地嗎?”
“僅僅隻用於登記。”晨義清站起身來,示意眾人安靜。
“我還不至於去打你們田地的主意。丈量好土地後,我還要登記你們每個村的人數,然後根據這些定下你們每年的稅額。”
“大人,恐怕不止如此吧?您是想摸清我們的底,今後好對付我們吧?”平氏首領開口道。
“對!沒有這個先例!”三灣的三名首領一同站起來,異口同聲地反對道。
晨義清聞言麵色一變,猛的一拍桌子,冷冷地反說道:“沒這個先例?我作為領主,了解自己封地內的耕地麵積和人口乃是分內之事,靜國就是這個規矩!你們說的先例,是哪裡的先例?是雪域還是前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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