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孩子出生,晨義清才真正體會到做父母的辛苦。初生的嬰兒每天就“吃”、“睡”、“拉”三件事不停循環,而這三件事之間則填滿了無休止的哭鬨。
倒黴孩子身體很好,每次哭鬨的聲音高亢,陽氣十足,吃得多、拉得也多。睡覺時倒是安靜可愛,可就是時間太短,平均一兩個時辰就會醒一次,這讓晨義清和明月頗為頭疼。晨義清倒還好,但苦了明月,她是孩子母親,又正值虛弱,雖然有侍女伺候,但依舊十分影響她的休息和恢複。
“給孩子找個奶媽吧。小王八蛋太能折騰了。”晨義清溫柔的說道。此時的晨義清坐在床邊,明月斜躺在床上,頭枕著晨義清的雙腿。
“你以為我沒想過?但終究是自己親生,總歸有些不放心。”明月白了晨義清一眼,說完又趕忙看向孩子,見他依舊睡得安穩,這才鬆了一口氣。
“瞧瞧你這樣子,說句話都擔驚受怕的。”晨義清有些無奈,但她能理解明月的心情,畢竟是她身上掉下的心頭肉。
“等孩子滿月再說吧,咱們先堅持堅持。”明月知道晨義清是心疼他,也不好直接拒絕,所以隻能將此事擱置。
“對了,咱們的孩子還沒取名呢!”明月不滿晨義清左一個倒黴孩子右一個小王八蛋的叫孩子。
“咱們家可是貴族!規矩大著呢!”晨義清吐槽。
“你們家是什麼章程?”明月問。
“小孩出生得先記錄孩子的生辰八字,滿月後再配上畫像,然後送到我二叔那邊入族譜。接著就是滿月到百天之間,我們要一一寫信給所有嫡親。最後家族長輩和族老每人為孩子取一個名,我們選定後再通知所有人。這樣幾個來回下來,孩子周歲之後才能有自己的名字。”
聽晨義清說完,明月一陣頭大。若是平常人家,這流程走得也快。可眼下一家人身在靜國北部邊境,晨氏三府又不在一處,二叔晨辛那邊的連州晨府是祖地宗祠所在,離得近一些,但老太太和晨亦都在天京晨府,來回一趟就得小半年。這些都避不開。
“那先給孩子取個小名吧。”晨義清見明月滿臉不高興也有些無奈。
“就先叫他小文。”明月立刻提議。
“你這是……早想好了?”晨義清問。
“孩子出生那天,當爹的打打殺殺到力竭昏迷,給他取名小文平衡一下戾氣。”明月回想起她生小文前的情形,不禁對晨二十二恨得牙癢癢,暗下決心,下次看到晨二十二,必須要將他打殘。
晨二十二當時的那聲驚呼讓明月以為晨義清出現意外,這才受到巨大的刺激,提前生下了小文。這對於明月來說是十分危險的,稍有不慎便會有性命之憂,還好小泉和大夫心細,所有東西都準備得齊全。
晨義清不好意思的摸了摸鼻子,突然想起大壯說昨天的血手軍是由明月指揮,居然打出了零戰損,不禁好奇。
“聽說昨天的血手軍是由你指揮的?怎麼打的?”
“那個啊,我哪裡懂這些?小泉擔心我動了胎氣,甚至都不讓我看車窗外的情況。我隻是想著裡麵民房太多,貿然進攻可能會傷亡慘重,所以就下令讓投石車和巨型弩箭開路,弓箭手跟上配合,大同村臨時組建的民兵則負責保護弓箭手和投石車。”明月說完,向晨義清投去詢問的目光。
晨義清笑了笑,說道:“你知道嗎?昨天在你的指揮下,血手營無一人陣亡。”
明月聞言露出不可思議的表情,隨後開心道:“那我豈不是比大壯還厲害?”
“哇!!!”不知是明月太興奮動作太大,還是小文自己做夢驚醒,小文突然大聲哭了起來。明月和晨義清被嚇了一哆嗦,立刻終止話題,手忙腳亂的哄小文……
第二天上午,晨義清打著哈欠來到議事廳前坐下,絲毫不在意其他人的目光。阿湯、大壯、晨二十二和趙恩都早已在此等候。
“趙恩,好些了吧?”
晨義清一語雙關,既問身體又問心情。這次行動對趙恩的打擊是最大的,真正意義上的身心俱疲。
“身體恢複了,仇也報了,公子放心,我會繼續走下去的!”趙恩語氣平靜,明顯變得沉穩了不少。
“那就好,咱們先言歸正傳。誰先說?”晨義清見狀也略微放下心來,轉入正題。
“我先說吧。”阿湯起身,對晨義清和眾人行禮。
“目前天京來的護衛與趙恩兄的十一名兄弟全部戰死,物資方麵的損失很小。善後工作主要在於犧牲人員的後事。”說完,阿湯看了看趙恩,見他麵色如常,情緒還算穩定,這才繼續說道:“我是這樣安排的,計劃在三灣附近建一處陵墓,沒有家眷的犧牲人員全部安葬在那兒,由專人打理,定期祭拜。對於有家眷的,賠償標準按一百兩計算,同時每月再由領主府補貼錢糧等生活必須物資。”說完,阿湯看向晨義清。
晨義清並不作答,隻是抬手示意阿湯坐下,然後看著趙恩。見趙恩一直直視前方,顯然是在儘力掩飾自己的悲傷。晨義清心中不免暗歎,同窗之誼加上同袍兄弟,這份情沒那麼容易放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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