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京,靜國朝堂。靜皇端坐於大殿龍椅之上,俯視群臣。
靜皇和太子簡直像一個模子刻出來的,靜皇臉型略微方正一些,臉上威嚴更甚。
文武朝臣分列兩側,文在左,武在右,晨亦、蔣家家主和永王三人則略微靠前,在右側第一排。
靜國尚武,武將比文臣待遇更高。
朝會已經有一陣子了,增援的後勤問題已經敲定,眼下就缺一個合適的統帥。
兵者,國家大事,由於蔣家軍都遭遇了大敗,朝堂之上沒人敢輕易出聲,就連推薦的人也沒有。
一番寂靜之後,在靜皇愈加難看的臉色下,明家家主毛遂自薦。
“陛下,微臣明鎮寧請戰!”
不過明家家主才一說話,朝中老臣紛紛露出怪異的神色,就連靜皇也是皺了皺眉頭。
老太太曾經對晨義清說過,明家父子是自作自受,就連一向對晨義清不管不顧的晨亦也提醒晨義清要遠離明鎮寧。
再結合現在朝堂之上那些老臣和靜皇的反應,明家當年的事的確不簡單,至少,明家不那麼討人喜。
晨亦聞言立刻出列,對靜皇行禮,出言反對。
“陛下,明鎮寧久疏戰陣,蠻族又凶悍無比,為穩妥起見,應當選調一名久經沙場的老將軍方為上策。”
晨亦才說完,立刻有五名老臣站了出來,齊聲說道:“臣等附議。”
這次響應晨亦的五名老臣都是文官,而晨亦所提議的老將軍們則紛紛低頭,一言不發。
晨亦側頭看了一眼右邊的武將們一眼,他特意在靜皇麵前建議讓老將軍領兵,為的就是斷絕明鎮寧領兵的可能。
這些老將軍都是兩朝元老了,經曆過龍子之亂,雖然不知全貌,但明家當年做的那些事他們是知道的。
明家是龍子之亂後,唯一被定罪卻還能繼續留在朝堂之上的勢力。
靜皇也順著晨亦的目光看去,見老將軍們依舊低頭不為所動,他十分不滿。
靜皇並未表露出來,而是迅速恢複平靜,擺手示意晨亦等人歸位,親自開口問道:“可有老將軍為國出戰?”
朝堂瞬間安靜下來,無一人響應。靜皇並未批評這些老將軍們,而是將目光轉向明鎮寧。
“回稟陛下,蠻族鐵騎天下無雙,和北邊曾經的霸主北行族齊名,他們進攻時如蝗蟲過境,所到之處寸草不生。臣心中已有應對之法,不然不敢自薦。”
明鎮寧故意賣了個關子。這是他在故意試探靜皇和與會朝臣的反應。若靜皇迫不及待的詢問他的應對之法,那就代表靜皇最迫切的事就是解決靜國西線之患,他就有希望率兵出征。
明家自從那件事後,默默隱忍多年,明鎮寧甚至在那之後再也沒有在朝堂之上發言,為的就是低調,不再吸引其他大臣的目光。
隻有這樣才能讓他繼續留在朝堂之上,等待像今天這樣建功立業的好機會。
靜皇緊盯明鎮寧,雖目光平靜,但這依舊讓明鎮寧汗流浹背,隻能勉強保持從容。
靜皇又將目光轉向晨亦,晨亦先是與靜皇對視,眼神裡帶了些焦急,似乎要傳遞什麼信息,然後才低下頭做請示狀。
“那就說說你的應對之法吧。”靜皇靠在龍椅之上,目光依舊平靜,但他沒看任何人,一副洗耳恭聽的樣子。
明鎮寧鬆了一口氣,他就怕自己直接被靜皇拒絕,那樣的話,他將不僅僅是失去機會那麼簡單。朝中會有更多的老人再次留意到他,並且針對他,他很可能會因此萬劫不複。
“稟陛下,我國西線之患的根源就是草原近些年風調雨順,人口激增,他們入侵的主要目的依舊是劫掠。目前的情況,我們隻需要迅速構築堅固的防線,將他們限製在淪陷區即可。
等到來年草原複蘇,他們就算不願放棄淪陷區,也不得不分出人手回到草原放牧。那時候才是我們反攻的好機會。”明鎮寧說完,看向靜皇。
“這是常規手段,不算奇策。”晨亦冷眼看向明鎮寧,繼續說道,“陛下,臣還是那句話,此事還是交給老將軍們更加穩妥,他們更有經驗。”
明鎮寧聞言,先對靜皇行禮,然後轉向晨亦,拱手道:“左相說的是,這常規手段是先輩們總結出來的,肯定不會出錯。
不過重點在於如何反攻。以往的反攻都是以驅趕為主,收回失地即可。但我以為,反攻當以滅敵為主,最大程度上消耗蠻族的有生力量,如此才能讓蠻族短期之內不敢再犯我西境。”
明鎮寧的話很有道理,僅僅收複失地並不能長久解決問題,蠻族有生力量還在,戰鬥力也還在,來年依舊會缺糧,依舊會繼續進攻。
蠻族的實力已經積累到了足以大敗蔣家軍的程度,再不限製,今後蔣家軍將徹底無法阻攔蠻族的步伐。
那時候,直麵蠻族的將會是國府軍和兵部地方軍,這可是宗室皇族的心頭肉。
儘管明鎮寧沒有明說,但能站在朝堂之上的人,哪一個不是人精?尤其是宗室,他們開始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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