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凱最近一直待在府中。信平郡內,他和廖斌早已不是主角。
由於永王世子的到來,他與雪侯晨義清的恩怨成為信平郡上層的主旋律,所有貴族和官員都忙著站隊,或不遺餘力的表達中立態度。
當然,並沒有人站隊晨義清。
宋凱一開始便站隊永王世子,但因為自己的愚蠢與失言被冷落。如今沒人願意搭理他,對他避之不及,就連尋花問柳也找不到一個玩伴。
宋凱父母離世早,他年紀輕輕就當了老爺,宋府上下沒人能管得了他,所以他乾脆深居簡出,包了戲班和舞女,終日在家飲酒作樂,日日歌舞,慰藉自己的失意。
此時宋凱正在府中主廳中坐著聽戲,連日的宿醉與放縱讓他的臉色不太好看。
“喲,宋兄,你這是要提前享清福了?”
廖斌緩緩走到戲班班主的身邊,遞給他一袋鼓鼓囊囊的錢袋,衝他揮了揮手,示意他下去。
他和宋凱關係極好,所以進入宋府後一路通暢,並未有人前來通報宋凱。
班主不敢私自做主,而是捧著錢袋,轉頭看向宋凱。
宋凱見來人是廖斌,心中不禁一動,但依舊麵不改色,什麼話也沒說,隻是衝著戲班的班主揮了揮手。
戲班的戲子們迅速收拾好行頭,對著宋凱和廖斌恭敬行禮,然後立刻退下。
“你不去世子那兒待著,來我這裡做什麼?我如今可是個萬人嫌。”
“宋兄此言差矣,你怎麼能是萬人嫌?”
宋凱擺了擺手,略微肥胖的臉上寫滿了不耐煩,看上去有些滑稽。
“有事說事,沒事就陪我一起看戲,兄弟一場,你能來看我,我感謝你。”
廖斌聞言微微一笑,快步走到宋凱的座位前說道:“永王世子之前冷落你,隻是因為他有計劃,不得不如此。”
“哼!計劃?計劃在哪兒?我怎麼沒看到一點兒風吹草動?”宋凱一點兒也不相信廖斌的話,絲毫不為所動。
廖斌聞言歎了一口氣:“計劃失敗了,世子也因此大怒。”
“怎麼,計劃失敗想到我了?當我是什麼?我現在不玩了!安心做一個伯爵老爺挺好的。”宋凱懸念頗深。
不過仔細一想也是,雖然他說話的確不怎麼過腦子,但對永王世子好歹也是一片忠心。結果僅僅因為兩次失言,直接被永王世子冷落,任誰都會不好受。
畢竟,宋凱可是伯爵,不是永王世子的下人。
“唉,這不是過來找你了嗎?永王世子怎麼會忘得了你?彆的不說,在這信平郡,咱們兩兄弟就是地頭蛇!誰也繞不開咱們兩個!他永王世子也不行!”廖斌賠著笑臉安慰道。
“不是還有你嗎?我就不湊這個熱鬨了。”宋凱仿佛徹底看透了永王世子,依舊不為所動。
“算了,我也不勸你了,就告訴你一件事。”
說著,廖斌看向宋凱,見宋凱終於好奇看向他,才繼續開口。
“你也知道,永王世子一直都想報複晨義清。上次去冰湖就是為了明修棧道暗度陳倉,趁機派遣永王府的暗衛潛入,打探晨義清的情報。”
“打探到了什麼?”宋凱連忙問。
見宋凱來了興趣,廖斌不禁心中冷笑。
宋凱的性格,廖斌再了解不過。囂張,紈絝,這樣的人怎麼可能放下心中的怨恨,剛剛隻是受委屈之後如孩童般撒氣罷了。
“晨義清在藏兵!”廖斌一臉嚴肅,湊到宋凱的耳邊,壓低了聲音說道。
“什麼?!”宋凱聞言大驚,連忙轉頭看向廖斌。
廖斌重新站直了身子,整理自己的衣袍,用冷漠的聲音說道:“隻要你將這件事曝光,晨義清必然萬劫不複,到時候你可以任意拿捏他。”
“晨義清的背後可是晨氏,曝光他,晨氏必然報複。”
宋凱的確心動了,但他並非蠢到無可救藥,這麼淺顯的道理他還是看得明白的。
“哼!”廖斌冷冷看了一眼宋凱,“你不去對付他,他就不會對付你?要知道,我們這些人裡,得罪他晨義清最深的就是你和永王世子。永王世子隨時可以拍拍屁股走人,可你呢?”
宋凱聞言抓起酒壺喝了一大口酒,皺著眉頭一言不發。
這道理他懂,可他還是不敢出麵揭發,畢竟,他現在是宋府的老爺,他一倒,整個宋府就徹底跟著倒了。
見宋凱依舊猶豫不決,廖斌繼續開口:“本來我沒打算找你,準備自己過去揭發他的,可惜永王世子不準。”
“他為何不準?”宋凱連忙抬頭看向廖斌。
在他看來,永王世子是無情的,他才不會在乎自己和廖斌的死活,隻要能對付晨義清,哪怕是把他們一起打包送去閻王殿,永王世子也不會有絲毫猶豫。
“我一開始是想,反正已經得罪晨義清了,不如趁著永王世子在,利用此事把晨義清徹底整垮,那樣你我今後依舊能夠逍遙。事後,我們大不了做個閒散貴族,不爭不搶。”
“我是問永王世子為何不讓你去揭發。”宋凱並不在意廖斌的想法,那不重要,重要的是永王世子這反常的態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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