傍晚,三大領主帶人過來了,晨義清三人站在城頭,忍不住詫異。
三大領主各自領兵一千,他們隻是伯爵,封地僅有一塊,按律,私兵絕不可能過千。
靜皇雖然下令解除私兵限製,但現在雪族不僅劫掠錢糧,還擄掠人口,募兵效率並不高,所以下麵這三千人幾乎是三位領主明麵上的全部家底。
六名領主隻是簡單打了下招呼,然後在廖大人的帶領下到縣衙聚首,宴席總算可以開始。
三大領主晨義清都認識,分彆叫馬寧、王歡和鄭開。三人都是中年人,晨義清三人和他們聊不來,簡單客套後便各吃各的。
陸風透露,這三人底子都不是很乾淨。不過眼下大敵當前,唯有聯合抵抗才有一線生機,所以氣氛也算和諧。
眾人都不敢喝多,沒多久便撤下宴席上茶。
廖大人說了一下自己的舉措,幾乎是將陸風的建議照搬,但很罕見,三位領主都沒有提出異議,對於駐軍在外更是完全沒有表達擔憂,隻是承諾會全力配合。
晨義清三人覺得奇怪,印安縣城守住的希望不算大,這三人即便再識大體也不會毫無怨言,畢竟他們帶來的人不少,守城失敗意味著手下兵力將大打折扣。
這不好當麵提出質疑,那樣顯得太不知好歹,眼下最重要的是團結,隻要沒有異心,那便都是盟友,一榮俱榮一損俱損。
又過了七天,這七天裡,印安縣城一切如常,晨義清等人的到來讓印安縣的居民心神大定,他們並不太了解情況究竟有多糟糕,隻知道來了援軍,守住的希望很大。
晨義清曾經想過要轉移城中婦孺,但後來打消了這個念頭,一是沒有合適的地方轉移安置,二是婦孺到了緊要關頭也可以幫忙搬運物資和照顧傷員。
綠甲騎兵再也沒有現身過,沒人知道他們來自哪個勢力,更沒人知道他們還會不會再次出現。
雪族大軍一路勢如破竹,他們先後收割北臨大營和信平郡來的援軍,攻城器械齊全,而且縣城城牆並不難打。他們一路掃蕩,人財物全都不放過,所以也不用分散兵力駐守,宛如滾雪球,愈戰愈強。
終於,探子來報,雪族大軍來了。
廖大人和六位領主走上城頭查看,雪族大軍聲勢浩大,從印安縣城牆上已經可以看到他們在城外十五裡處的大營。
陸風麵色凝重,說道:“看這樣子,他們似乎並不急著進攻。”
晨義清問道:“雪族有多少人?”
“斥候來報,足足十萬大軍,雲梯、井闌、工程車、投石車、巨弩等工程器械應有儘有。”
廖大人麵色有些難看,十萬大軍攻打一個縣城,即便拿人命硬堆也能攻下一兩日內攻下,更何況還有那麼多攻城利器。
“這怎麼打?”馬寧不禁抱怨,王歡和鄭開也看向廖大人,看表情,他們似乎很後悔帶兵前來響應。
晨義清看向廖大人,他哪裡見過這樣的陣仗,看著雪族大營不說話,估計已經被嚇得魂不附體,冷汗直流。
見狀,晨義清不禁搖頭:“先通知城外大營的士兵全部撤出大營潛藏起來,然後組織城內守衛搬運守城物資,石塊、滾木、火油,全部運上來。”說著,晨義清看了一眼眾人,“我建議,將所有城門堵死。”
說的都是常規手段,大軍壓境,斥候必然是少不了的,雪族很快就能發現六位領主私兵的駐地,城門堵死則是死守的措施,這必須征求其他人的建議。
聞言,馬寧直接反對:“我不同意,若將所有城門堵死,我們就真成困獸了,失敗就是死,你覺得我們有多大可能得勝?”
鄭開點頭表示同意:“我也不同意,至少也要留一個城門便於我們撤離。”
王歡則冷笑一聲,說道:“年輕人,熱血是好事,可也得看情況,你想死彆拉上我們!”
“三位,對麵十萬大軍,印安城小,他們完全可以四麵進攻,隻要有一個門不封堵,他們立刻就能發現,留門不是留退路,而是加速自取滅亡。”
還未戰,先言退,陸風冷眼看著三人,內心十分鄙視。
“諸位放心,真打進來,城牆必然會被敵人轟出缺口,逃命不成問題。”
說完,晨義清將目光轉向廖大人,廖大人也正看著晨義清,見晨義清考慮周全,他重重拍了一下城牆。
“好!就按雪侯說的辦!”
很快,縣城內所有人都被動員起來,各種守城物資被集中到城牆之下,由城衛和差役負責搬運上城牆。
這是陸風的建議,得到了所有人的讚同。
城外場景讓人絕望,為了避免民心不穩,嚴令禁止平民登上城牆。
六位領主和廖大人站在城頭看著忙碌的軍民,儘管他們各司其職且配合有序,但七人絲毫看不到贏的希望,一個個愁眉苦臉,即便是晨義清三人也不例外。
廖大人問晨義清:“接下來該怎麼辦?”
“讓城外軍隊伺機而動,敵人攻城時伺機而動,全力搗毀敵人的攻城器械。另外,緊急訓練城中男丁,他們是後備力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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