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義清這才想起被遺忘的明月,他最開始從印安縣策馬狂奔就是為了儘快見到明月,他心中內疚,儘管還沒打算告訴明月自己和徐穎的事,但內疚心驅使,他想儘快見到明月,補償明月。結果一回來就吩咐各項事宜,結果把這麼一件重要的事給忘了。
衛老是通曉人情世故的。明月鎮最受人矚目的就是晨義清,他才一回來,安排好各項事務後立刻就去接夫人明月回來,下人們看到後必然會誇讚,明月回來之後,自然也會傳到她的耳中。明月聽了這些話,必然會有安全感,懷疑晨義清和徐穎的可能性自然也會小很多。
晨義清沒想這麼多,隻是著急自己忘了這麼重要的事情,連忙說道:“行,那咱們邊走邊說。”
馬車很快就準備好,晨義清和衛老坐在點著小火爐的車廂內,雖說急著接人,但也有幾分愜意。
坐馬車是衛老的提議,晨義清本來是打算直接騎馬過去的,因為之前安排明月她們去冰湖雪山避難時馬車都跟著過去了,所以打算回來時再坐馬車,衛老之所以要求坐馬車,主要是因為這麼些天下來,從在北臨府城的西北山林偷襲綠甲騎兵開始一直到現在,晨義清壓根沒怎麼合眼。
“咱們剛剛說到哪裡了?”晨義清的確已經很是乏累了,下人們準備馬車壓根沒怎麼耽誤時間,可就這麼一會兒,他連剛剛說的話也忘了。
“說到了有蘇?釗。”衛老提醒道。
晨義清一拍腦門子說道:“對,直到親眼見到這大舅我才明白,他們並非把劫掠來的人口當做絕境下應急的口糧。”
衛老問:“為何?”
晨義清解釋說:“我這大舅不是一般人,他是個能人,而且心中寬廣,不然絕對不可能結束有蘇氏早已無法溯源的內鬥。”
聞言,衛老點了點頭,他是雪族人,雖然長期以來都在靜國老太太手下辦事,但雪族的情況他門清,尤其是雪族內幾個大的部族的情況。
晨義清繼續說道:“或許不排除絕境下我大舅依然會拿劫掠而來的人口應急,但這樣一個人,絕不會因此而大規模劫掠人口。”
衛老問道:“那他如此大費周章是為了什麼?”
晨義清回答道:“他是為了擴充有蘇氏的實力。”
衛老微微皺眉,顯然十分疑惑。
的確,這其中的因果關係並不明顯。有人的確能讓實力更強,光有人還遠遠不夠,比如怎麼才能讓這些人服從?比如雪域貧瘠,怎麼才能養活這些人?這些都是很現實的問題。
晨義清見衛老疑惑,沒有讓他久等,開口說出其中緣由。
“首先,雪域貧瘠,其他部族是肯定不會耗費糧草去劫掠這些人的,那麼這些被劫掠的人口隻有可能屬於有蘇氏。”
晨義清的這個解釋成功鎖定了劫掠人口的勢力就是有蘇氏,但依舊無法解釋實質性的問題。
衛老疑惑地問道:“可他們劫掠的資源就那麼多,如何才能養活他們?”
“人餓急眼了會反叛,但若僅僅隻是餓,他們會團結起來一起去覓食。有蘇氏,或者說我那個大舅,他完全沒必要一直養著他們,之前雪族有林國接濟,養活被劫掠的人口不難,但回去合作暫時終止,隻需要給他們一頓飽飯,然後告訴他們想回去不可能,而且下一頓飯沒了,得靠自己出力才能吃上飯。”
晨義清話沒有說完,但結果已經可以預見。饑餓的人隻有獸性,隻需要一個方向,他們的殺傷力驚人。這樣,這些不僅能夠幫有蘇氏擴大勢力吞並其他部族,而且還能直接利用實戰來篩選其中的強者,用不了幾場戰爭,有蘇氏的兵力便會迅速膨脹,雖說不能保證強到離譜,但應付雪族內部的情況綽綽有餘。
聽到這裡,衛老恍然大悟,不僅佩服有蘇?釗獨到的戰略眼光,更佩服晨義清那遠超年齡的心智。
“所以我想效仿大舅。”晨義清說出了自己的目的。
衛老提醒道:“如何效仿?靜國可不比雪域,明裡暗裡的規矩早已深入人心。”
晨義清嗬嗬一笑:“當然不會明著劫掠人口,不過這次雪族和綠甲騎兵所造成的流民與難民我全要。”
衛老想了片刻,肯定道:“這次戰場主要集中在北臨府,有方九卿在,可行。”
晨義清忽然無比興奮,儘管眼睛通紅,但困意全無,說道:“冰湖寶藏是該變現為實力了,不然永王府會一直搶,而冰湖寶藏也永遠隻是一個寶藏而已。”
的確,冰湖寶藏若好好使用,晨義清將令所有人忌憚,包括靜皇,畢竟,那可是富可敵國的龐大財富。不過晨義清若僅僅守著寶藏做一個土財主,那麼被搶是遲早的事。原因無他,匹夫無罪,懷璧其罪。
“這次雪族和綠甲騎兵入侵造成的難民少說也有十萬,我們有冰湖寶藏,全部吃下不難,男的當兵或者建設,孩子進行培養,不過老弱和女人該怎麼辦?”衛老又想到了一個很現實的問題,這個時代,女人發展嚴重受限,先天上的身體素質也遠不如男人,在這亂世的確很難安排。
晨義清絲毫不把這個問題放在眼裡,信心滿滿地說道:“女人耕種、紡織、後勤,沒有無用的人,隻有無用的管理者。”
衛老忽然不說話了,反而意味深長地盯著晨義清。
晨義清被衛老盯的有些不自在,問道:“衛老,怎麼了嗎?”
衛老露出意味深長的笑容,說道:“你當初收服方九卿就是這個打算吧?”
晨義清曾經和衛老他們表示過,大意是自己隻想和明月一起好好生活,隻是一係列遭遇所迫,自己不得不被動麵對。
不過衛老現在看來,以晨義清的才智謀略,怎麼可能處處被動?他或許沒有料到有一日會有雪族與綠甲騎兵入侵,但一定早已料到了來自永王府和晨氏內部的威脅,對此,晨義清不可能不做一些安排。
晨義清的被動隻是被動遇到了這一係列的威脅,他早已積極開始麵對並時刻找機會做出相應的部署,所以在行動方麵,晨義清從未真正被動過。
見晨義清尷尬一笑,露出一副居然被你看穿了的表情,不再言語。
衛老見狀不禁欣慰,心態似乎也年輕了許多,仿佛晨義清有某種特殊的魔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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