昏暗的房間裡,埃爾祭司正在悉心照料著自己的藏品。
雙頭蜥蜴的骨骼,裂齒獸的爪子,潛沙獸的牙齒,人麵鳥的羽毛,以及各種生物的頭顱。
這些收藏品被整齊地排列在展櫃裡,散發著一種詭異的氣息,隻是埃爾祭司並不覺得它們詭異,反倒是像在欣賞著什麼傑作一般,滿臉的得意。
其實這並沒有什麼問題,相比這些藏品,埃爾祭司本人樣貌才更為驚悚。
他身穿一件黑色的長袍,手上戴著白色的手套,深陷的眼窩和顯眼的開放性鼻孔使得他看起來酷似骷髏,額頭上帶有標誌性的尖刺和椅角,那彎曲、分節的雙角在根部附近為骨白色的,而越靠近末端就越變暗為死黑色。
隨著年齡的增長,他雙角和顴骨周圍的皮肉就像是被強酸侵蝕了一樣,退化直至隻剩下薄薄的一層皮膚。
黑龍作為龍中最暴躁卑劣的種類,會將倒斃者的殘骸連同其財寶一同收集起來;而作為黑龍後裔的埃爾祭司,自然也有著類似的習慣。
他喜歡將這些戰利品製作成標本,將它們稱呼為收藏品,並為它們精心準備展示用的隔間。
每隔一段時間,他就會前往自己的儲藏室,細細端詳著這些藏品。
今天也是一樣,隻不過,埃爾祭司的美好時光很快就結束了。
就在觀摩收藏品的時候,一位龍裔侍從跑來稟告,說不知為何,他們的營地附近出現了大量的獸人士兵。
“獸人背叛了?”
“而且他們的軍隊已經抵達入口附近?”
聽到部下的彙報,埃爾祭司微微皺起眉頭,但很快就轉變為了冷漠的嘲笑。
“那又能怎麼樣,他們能進得來嗎?能破解我所布置的結界嗎?就憑那些連圖騰魔法都快用不出來的廢物薩滿?”
埃爾祭司的不屑並非是出於傲慢,而是來源於對實力的自信。
在很多人看來,施法者不過是一個單兵型的法術發射器,無非就是施展點火球閃電之類的力量,對敵人造成傷害。隻要人數夠多,等到法師的魔力消耗殆儘,那麼施法者也不過是待宰的羔羊。
但對於真正的高階施法者來說,如果他們不想與你戰鬥,那麼就算你已經來到了他們的麵前,也無法觸碰到他們。
可以屏蔽攻擊的結界魔法,可以隨意轉換位置的空間魔法,讓人無法分清敵我的幻象魔法隻要高階施法者們隨便施展一個,都能將隻知道揮舞兵器的戰士們玩弄於股掌之中。
而在施法能力的這個問題上,埃爾祭司更是有著絕對的自信。
世界上最擅長魔法的種族從來都不是精靈,龍裔在施法能力上足以碾壓精靈,尤其龍巫教的祭司們,他們那源自血脈的龍語魔法,更是能讓最博學的法師望塵莫及,隻有遠古的泰坦,與煉獄中的魔鬼大君,才有資格在魔法上與龍裔祭司相提並論。
至於說獸人,抱歉,他們連怎麼寫字都快給忘記了,很多部落裡薩滿祭司都隻會一兩個法術。
指望讓他們來破解由龍巫教祭司親自施展的防禦法術,這簡直就是癡人說夢。
包括大祭司在內,轉換派龍巫教共有11位祭司,埃爾·德裡奇便是其中一位。
像他這樣在轉換派中有著顯赫身份的大人物,之所以要專門前往獸人的領地,為的就是能夠震懾獸人,讓他們不要生出什麼不該有的小心思。
如果獸人真的給臉不要,那麼他也能憑借自身卓越的施法,來給這些腦子裡都是肌肉的蠢貨們長長記性。
“哼,連魔法刻印都無法屏蔽,就敢襲擊我們的大本營?真是蠢的讓我感到想笑啊。就讓那些蠢貨們就在穀口轉悠吧,我去換一下衣服,來好好見一見這些個客人。”
埃爾祭司輕蔑的搖了搖頭,隨後緩步回到內屋更換起了衣物,而等到他處理完這些後,已經過去了半個多小時。
等到埃爾祭司走出房門的時候,他才發現,獸人已經在不知不覺間完成了對龍巫教的剿滅。
此刻龍巫教的營地已經燃起了熊熊烈火,教徒們的抵抗已經宣告了失敗,而獸人士卒們好整以暇的圍住了他的屋子,正滿臉憨笑的注視著他。
“呦,這不是祭司大人嗎?新衣服挺一般的呀,咋換了這麼久?”
埃爾祭司茫然的看著周圍,瞳孔逐漸放大,他猛然想要施展魔法,卻發現自己根本無法調動體內的魔力。
“怎麼回事?為什麼會這樣?!你們是怎麼進來的?為什麼一點聲音也沒有!為什麼沒人來通知我!”
埃爾祭司嘶吼著,狀若瘋狂,看著這個赤手空拳的中年人,獸人們紛紛發出了爆笑,隨後提著武器就撲了上去。
戰鬥持續了10分鐘,在交代了上百條人命後,獸人士兵們又退了下來。
這回滿臉迷茫的人變成了他們,眼神中滿是驚恐,就連最勇武善戰的獸人勇士都忍不住咽了口唾沫。
這個混蛋也忒能打了一點!
埃爾祭司的勇武遠超獸人們的預料,他們也對付過混血的龍裔戰士,雖然也付出了不少的傷亡,可憑借著偷襲與提前下毒的緣故,他們還是獲得了勝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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