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遷宋萬聞言,不好意思的相視一笑,朝劉玄拱手道。
“望哥哥恕罪,是俺們衝動了。”
劉玄自是不會責怪二人,緩緩說道。
“且坐下吧,方才朱貴兄弟說的在理,我梁山既是為了護境安民,當是不能讓官軍侵害村民。”
匪過如梳,兵過如剃,絕不是一句妄言。
特彆是貪腐成性,軍紀敗壞的北宋軍隊,多少人家都是毀壞在這些兵痞的手中。
賊配軍,沒有比這更侮辱人的臟話了,不隻是一個文人階層的惡意辱罵,而是大宋上下都厭惡鄙視的群體。
朱貴聽到劉玄讚同他的發言,喜笑道。
“我早知哥哥仁厚,不欲傷了百姓,故已將鄆城至梁山一道地形探清,隻待哥哥定計。”
朱貴辦事周全,劉玄向來放心。
“很好,眾位兄弟聽令。”
“隻待朱富傳來官軍出動的消息,宋萬率戰兵與我一同埋伏白沙塢,聚殲官軍。”
“杜遷可安排民兵兩千,堵截官軍後路,以待接應。”
“朱貴務必時刻與朱富保持聯係,切不能誤了軍機。”
杜遷三人見狀,齊齊站起呼道。
“是,謹遵哥哥將令。”
萬裡彤雲密布,空中祥瑞飄簾。
白沙塢後大路十餘裡處,梁山戰兵藏於林中,個個手持刀槍,人人眼中帶火,隻待一場廝殺。
氈帽帶雪的宋萬眼中時刻注視著大路儘頭,不時出聲咒罵。
“這群該死的鳥官兵,莫不是在用卵子走路,怎的這般來得慢。”
“他娘的,看爺爺等會不給他們來個狠的,教他們讓老爺平白挨凍了許久。”
一旁的百人將李雲聽得耳朵都要長蛆了,忙開口勸道。
“校尉,朱富賢弟傳信說了,官軍昨日出動,想來要在午後才能渡過白水,眼下午時已到,官軍應是快到了,不要急躁。”
劉玄治軍嚴厲,常言戰兵以服從將令為天職。
宋萬為校尉,戰時沒人敢與他交談,隻有同受劉玄看重的李雲能和他說上兩句。
宋萬眉眼一翹,狠狠說道。
“兄弟,那是昨日沒雪,晴朗時分,今日這突兀一場大雪,誰不知道官軍的德性,無理也要慢上三分,擱現在,怕是今日都走不到白沙塢,那還渡過白水喲。”
李雲回想到以往在沂水縣帶兵的經曆,頓時不想說話了。
在梁山訓練多日,待得時間久了,他險些忘了官兵的散漫拖延。
看現在的天氣,有可能今天他們還真等不到鄆城縣官軍到來。
見李雲不搭話,宋萬隻能繼續低聲罵罵咧咧,出口成臟,折磨著周邊眾人。
白沙塢渡口,此時雷橫正帶著手下五十號兵士苦苦等待後方的大部隊。
官軍湊了五千人,可統帥不是什麼名將,隻是一個水滸中的倒黴蛋,三都緝捕使臣何濤,那個被晁蓋七人組牽連刺了金印後輕鬆團滅的衰人。
何以是他,隻因何濤依職務勢要之便多與濟州府縣富戶相交,故得眾人推舉赴鄆城抓捕梁山賊。
又得通判助力,給了一千人馬相隨,可惜此人不通軍事,一並將數千人馬聚作一團,難分前後,僅是派雷橫帶本部五十兵士探路。
半個時辰後,雷橫方才遙遙見到何濤率領大隊人馬緩緩行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