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俅對呼延灼慰問一番,又賞賜些禮品物事,便打發呼延灼下去休整一日,明日隨他進宮麵聖。
呼延灼出了殿司府,徑直回到東京驛站休息。
至於為什麼呼延灼不回到自家府宅。
問就一個字,沒有。
東京大,居不易。
呼延灼愛兵如子,又喜愛練兵布陣之法,家中錢財早就砸在這上麵了。
且他常年在外任職,數年以來都在汝寧州統兵,從不曾回京過,買個宅子豈不是給鬼住。
再加上呼延灼是將門出身,祖上是開國名將鐵鞭王呼延讚,若是在東京買個小宅子,豈不是落自家先祖威名,教人小覷。
可要是出錢買個大府院落充麵子,沒有十幾萬貫又買不下來,真有這些錢財,呼延灼寧願貼補給軍中將士。
呼延灼務實,沒有那麼愛麵子,驛站也是個好地方嘛!
東京城好歹也是天子腳下,驛站自是要高於彆處,環境待遇足矣。
呼延灼一到驛站住下,便向人打聽京中最近的大事。
人在官場,不得不察。
呼延灼可不想兩眼一黑就進宮麵聖,朝廷急旨宣他入京,必是有大事發生。
卻不曾想,近來汴梁城倒是頗為熱鬨,發生了不少大事。
一件是大相國寺中有一花和尚神力驚人,竟是將株數十年綠楊樹帶根拔起,端的是十分厲害。
一件是原東京八十萬禁軍教頭豹子頭林衝因犯了高俅被刺配滄州,直教人可惜如此好漢。
還有一件則是據說有異族金人進京獻寶,個個長得是凶神惡煞,茹毛飲血,野性十足,倒是向來尚禮的朝廷對金人頗為禮重,可稱奇事。
最大的一件事便是前些時日朝會時,當朝蔡太師提出梁山一事,官家要派高太尉領兵征剿梁山,不過高太尉另舉一人領兵,有傳聞說那人是姓呼延。
東京城大人多,自是不止這些事,隻是其餘的不過是些花邊柳事,呼延灼不感興趣罷了。
花和尚神力驚人是個好漢,呼延灼好武,倒是有心想結交一番,可惜聽說此人近來不知所蹤,雲遊去了。
豹子頭林衝頗有江湖名望,一杆長槍打遍禁軍無敵手,呼延灼早有耳聞,武無第一,文無第二,他早想和林衝較量武藝,但林衝吃了官司,其中甚至牽扯到高俅,呼延灼隻能作罷,不好說些什麼。
若是林衝犯的事小,明日進宮麵聖時,他倒是可以為林衝求情,但如今是高俅將他喚入東京,還在趙佶麵前舉薦他,算來是對他有恩,呼延灼不好管這事。
至於異族金人,呼延灼有些不解,當今異族國度,他隻聽過遼人,西夏黨項人,北番人,大理人,什麼時候又多個金人了,而且朝廷還禮遇金人,其中想來另有隱情。
呼延灼是正統軍將,朝堂政治他不是很懂,想不明白的事便不作多想,隻是將此事記在心中。
梁山泊的事情,呼延灼倒是聽得不少,在山東地界鬨得沸沸揚揚,不少江湖人都傳梁山賊首劉玄是天下第一等好漢,名頭一度遮蓋過及時雨和小旋風,是當下最為出頭的江湖好漢。
可惜梁山是賊寇,將不與匪交,高太尉舉保的那人想來便是他,畢竟天下間還能有哪個呼延。
既然朝廷要他領兵征剿梁山泊,呼延灼便仔細向人打探了一番梁山消息。
知己知彼,百戰不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