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夠被俘虜上梁山進行勞動改造的勞工,自然是可以留下一命。
若是隨意就被送去見祖宗,那不是多此一舉,且有損梁山‘仁義’名頭,這是劉玄所不允許的。
朱仝在梁山待過,雷橫剛進煤場時,他還負責看管過幾日,那時候他就向劉玄討教過為何如此善待勞工。
劉玄欣賞朱仝,便向他講解過其中緣由,不外乎一句話,得民心者得天下。
大宋朝廷要的民心是士大夫、富戶、地主等權勢階層,卻偏偏不要天下百姓。
而梁山要的就是天下百姓。
一旦上了梁山,劉玄便會將什麼高高在上的權貴視為和平民百姓一般無二,百姓能做的,權貴也要做的。
不識百姓疾苦,如何能真正的為國為民。
朱仝亦是知曉劉玄有如此大誌向,才會心向梁山,至於如今要不要上梁山入夥,他還在猶豫徘徊。
清白之身,實難舍棄啊!
雷橫卻是不知朱仝心中猶豫,數月梁山生活,他已經被折服了。
聽得朱仝關心,雷橫輕笑道。
“兄長且放下心來,我自省得。不知兄長此番是為何上山?”
朱仝有心和雷橫聊聊,便拉著雷橫到一旁去尋了個僻靜處。
管理煤場的梁山負責人亦是知曉朱仝,且臨近午時,索性就放雷橫一個假條,不多做理會。
見雷橫混得如此好,那是羨慕的濟州官軍眼淚不自覺從嘴角流下。
朱仝打開食盒,取出三五個小菜,又揭開酒壇,添下兩碗清酒,將近來諸事都與雷橫訴說一番。
雷橫大手一抹須上酒漬,也將自己對梁山的感慨統統對朱仝話儘,直言梁山有千般好。
朱仝聽在心中,向雷橫說道。
“如此說來,你是一心要入夥梁山泊,並力與朝廷對抗不成?”
雷橫點頭回道。
“是哩,在梁山數月,遠勝在鄆城數十年光景,兄長是知曉我以前是何德性,渾渾噩噩,便是作公當差,也隻知敷衍分內之事,不須人明言,插翅虎在鄆城是何名聲,我也是頗為自知。”
“如今在梁山有了見識,人人生活富庶,個個家庭美滿,都好似一家兄弟,我再是不學無術,亦是深受感染。”
“劉玄確是一個響當當的仁義英雄,就憑他能夠以一人之力照應數萬百姓,我便是敬他,服他。”
“大丈夫生於當世,學有一身本事,誰又會隻想蝸居鄉城,憑做一個惹人懼惡的好漢。”
“何況入夥梁山泊又有何不好,吃喝俱全,錢糧不缺,十分逍遙快意,可比在鄆城精彩許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