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空之上,厚重的陰雲如墨般翻滾湧動,遮天蔽日,仿佛將整個世界都籠罩在了一片黑暗之中。
明明正值正午時分,本該是陽光最為熾烈、光芒四射的時候,但此刻,那璀璨的日光卻被這無儘的陰霾完全遮蔽,使得整個天色都顯得黯淡無光,猶如上天的臉色突然間變得陰沉無比,讓人不禁心生壓抑之感。
在這天下第一城的上方,一襲白衣勝雪的謝東臨迎風而立。他目光如炬,緊緊地盯著前方不遠處的一個身影。
漸漸地,那個身影越來越清晰,原來是一個少女模樣的人——宣北笙。隻見她同樣抬起頭來,與謝東臨對視著。此時的謝東臨已是滿頭白發,麵容憔悴,看上去飽經滄桑,顯然在這段時間裡經曆了許多常人難以想象的磨難。
"沒想到你居然真的敢來。"謝東臨的聲音不大,卻蘊含著一股強大的內力。這股內力如同無形的聲波一般,直直地朝著宣北笙傳去,準確無誤地傳入了她的耳中。儘管聲音低沉,但其中所透露出的威嚴和殺意卻絲毫未減。
聽到謝東臨的話,宣北笙隻是輕輕地笑了一聲。她的笑聲清脆悅耳,宛如銀鈴一般,然而在這緊張的氛圍之下,卻又顯得有些格格不入。"我倒是沒想到你居然沒有跑。"
宣北笙嘴角微揚,似笑非笑地說道,言語之間流露出對謝東臨的輕視之意,仿佛根本不把他放在眼裡。
麵對宣北笙如此輕蔑的態度,謝東臨並沒有動怒,反而冷笑一聲回應道:"我為什麼要跑?我花費了這麼長的時間精心籌備,一切都是為了等待今日與你一決生死。而今天,便是你的死期!"
說罷,他身上的氣勢陡然爆發開來,衣袂飄飄,獵獵作響,整個人宛如一座即將噴發的火山,散發出令人膽寒的氣息。
江南道這片古老的土地上,曾經輝煌一時的鎏金山莊如今已淪為一片荒蕪的廢墟。在這片殘垣斷壁之間,一個身著破舊袈裟的和尚正靜靜地端坐著。他雙腿盤起,席地而坐於廢墟中央,雙眼緊緊閉合,嘴唇微微顫動,口中不斷地念叨著神秘的經文。
然而,當地居民對這個和尚卻是敬而遠之,無人膽敢靠近這片區域。隻因其模樣實在令人膽寒:那和尚麵容憔悴,形如枯槁,仿佛一具乾癟的僵屍般駭人。
他全身上下幾乎隻剩下一層薄薄的皮包裹著嶙峋瘦骨,讓人難以想象這樣的軀體竟然還能維持生命。
但是,有一人卻深知其中緣由——方少宇。他清楚地知曉,支撐這位和尚存活至今的關鍵所在,乃是其胸口處的一股精純真氣。
這股真氣宛如一道堅不可摧的屏障,護住了他的心脈,勉強維係著他最後一絲微弱的氣息。隻是,如今就連這口氣也即將如風中之燭一般悄然消散。
不錯,這位行將就木的和尚正是曆經千辛萬苦、一路風餐露宿、風塵仆仆趕回此地的慧源禪師。此時此刻,他正拚儘全身最後的力量,為葉向天和他自己舉行一場莊重肅穆的超度儀式。
方少宇的麵容極度悲戚,在收到消息之後,他就立刻趕了過來,然後就看到了慧源禪師的這個樣子,他看著慧源禪師,輕聲開口道:“你跟我回去,去找陛下,或許她還能保你一線生機。”
“沒有機會的。”伴隨著這一聲輕歎,慧源禪師終於停下了那不斷吟誦著經文的雙唇,他那緊閉許久的雙眼也緩緩地睜了開來。此刻的他,目光深邃且平靜,但其中似乎蘊含著無儘的悲憫與滄桑。
“今日你口中的陛下,恐怕是難以逃脫此劫了。”慧源禪師的聲音輕緩而低沉,仿佛每一個字都承載著千斤之重。
然而,站在一旁的方少宇卻是毫不猶豫地搖了搖頭,表示自己並不同意慧源禪師的看法。“東臨劍仙固然厲害,可我堅信他絕無可能殺死陛下!”方少宇一臉堅定地說道,“這兩位高人我皆曾有幸目睹過風采,東臨劍仙的確超凡脫俗、實力強大;但陛下更是深不可測,宛如無垠的深淵和浩瀚的大海一般,令人敬畏。”
說到此處,方少宇微微抬起頭來,眼中閃爍著自信的光芒,繼續道:“我的直覺向來準確無誤,特彆是對於強者之間的實力評估。我有種強烈的預感,今生今世或許我有能力與東臨劍仙一較高下,但要想追趕上陛下的腳步,那幾乎是一件不可能完成之事。”
就在這時,慧源禪師突然再次開口說話了。隻聽他輕聲呢喃道:“輸贏勝負,又能怎樣呢?人生在世,生又何歡,死亦何苦,憐我世人,憂患實多。”隨著話音落下,神奇的一幕發生了——隻見慧源禪師的身軀之上竟開始徐徐升騰起一團耀眼的黃色火焰!
這團火焰越燒越旺,瞬間將慧源禪師整個人都包裹在了其中,遠遠望去,就好似這塵世之中最後一抹絢爛至極的煙火,美得令人心碎。
待到火焰逐漸熄滅之後,眾人驚訝地發現,原本慧源禪師方才禪坐之處,居然奇跡般地生長出了一棵嫩綠的小樹苗!它正努力而又倔強地從堅硬的土地當中伸展而出,迎接著陽光雨露的滋潤,展現出頑強不屈的生命力。
方少宇長長的歎了一口氣,如今慧源禪師他也未能救下,而且是當著他的麵圓寂,那麼魏鬆原又會如何呢?謝無商又如何呢?莫問又如何呢?會不會這些曾經一起的夥伴一個一個的都離去呢?而自己卻隻能看著,眼睜睜的看著他們死亡。
他深深的吸了一口氣,不過現在不是想這些的時候,他現在要抓緊時間趕去天下第一城了,他不知道那裡會發生什麼,也不知道到底結果會怎麼樣,他隻是想去看看,看看最後的結果是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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