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些事忙活完了,就該上路了,楊廷玉姐弟倆都上了牛車,徐煥和丫丫圓圓圍著她坐。
徐煥幫她簡單地清洗了一下傷口,其實她的傷口也有點發炎了,但是沒有楊廷恩那麼嚴重,眼下沒有彆的辦法隻能硬挺堅持到進城找大夫。
這時候就該處理自己家的事了。
馮氏看李大舅回來她就嚇的不敢吱聲了,躲在她弟媳婦的後邊不敢露頭。
她以為李秀得跟她男人告狀呐,等啊等,乾等也不見這小姑子找他男人說話,她以為這事就這麼過去了呢。
沒想到的事情就發生了。
馮氏的小兒子李虎,人如其名,有點虎。他才十歲,正是看完熱鬨的年紀,沒熱鬨看了就想起來他娘挨揍的事了,他跑他爹跟前說:“爹,爹,我姐讓我娘給氣哭了!”
李大舅對孩子是非常慈愛的,趕緊回頭找他閨女問:“咋的了大閨女,你娘又乾啥破事惹乎你了?”
李芳之前一直哭,眼睛都哭腫了,後來也是看熱鬨就緩過來了,現在被她爹一問,又不行了,又哭上了,“爹啊,你走了之後,我娘淨惹事,我姑替我和我大哥說話,她就不樂意了,說那些話可難聽了,給我姑氣的不行,後來還打起來了……”
李大舅都沒聽姑娘說完就開始在人群裡找他媳婦,臉上的怒氣不亞於剛才殺人時候的氣勢。
馮氏腰板都不敢直溜著走路,還是沒躲過她男人的火眼金睛,李大舅飛步過去就是一腳,給馮氏踹出去老遠。
馮氏疼的直捂肚子,“李老大!你瘋了吧!你要打死我是怎麼的?!”
李大舅眼睛立立著,怒喝道:“你還有臉說!你剛才乾啥了?!你敢跟我妹子動手,反了天了你!我今天還就非打死你不可!”
這時候他妹夫徐田和小舅子馮大全一左一右的抱住了他,
“姐夫,手下留情,我姐就那樣,就是嘴不好,人不壞。”
“大舅哥,你快彆打了,都快當爺爺的人了,咋還能打婆娘呢!”
……你一言我一語的勸說都無濟於事。
李大舅脾氣上來了是越勸越來勁,“我不揍她,她就開始攪家,今天這麼的,明天那麼的!當初要不是你賴上我,我能娶你?!”
這話一出,老馮家人沒臉了,臉一下子就拉了下來了。
老馮頭臉皮抽動跺著腳說:“李老大,你不能說這話,當初不是你願意下河救我閨女的嘛,誰也沒逼你下河是吧,再說後來不也是你願意娶的嘛,誰也沒逼你,咋就成我閨女賴上你了呢?”
馮氏嗷嗷的就爬起來指著李老大的鼻子哭訴:“李老大,我給你生兒育女,過了二十年,你說這話對得起我嗎?你是不是心裡有誰了?你不要臉!我看你這一天緊著在人家老徐家麵前得瑟,怎麼的?現在你外甥女能耐了,你開始嫌棄我了?你想屁吃呐你,你就是人家的狗腿子,你給人家當牛做馬,……”
李秀見罵她大哥,她也不樂意了,上前說道幾句,李二舅也上去評理,馮大全就在那和稀泥,氣的徐田乾脆不說話了,就攔著彆打人就行。
倆家人爭論不休,逃荒大隊也都停下了七嘴八舌的勸架。
徐煥聽不下去了,就煩這樣沒有根據就胡說八道無理取鬨的,她跳下牛車,走過去就一嗓子,全都消停了。
“過不下去就離,和離!誰離開誰不能活!都是吃飽了撐的!這還窮的叮當爛響呐就這麼多事,要是將來發家了,我看你們事更多,散夥,現在就散夥,各家走各家的,爺爺把糧食分了,分開走!反正也快到地方了,各奔前程吧各位,我們老徐家不摻合你們那些陳芝麻爛穀子的破事!”
徐老頭一看大孫女發飆了,也跟著說:“當初逃荒是我家提出來的沒錯,我也就是給大家牽個頭有個活路,眼看就要進博州了,誰家要是有不願意跟著我們家的,我就給他們家幾袋米,像老趙家你們人口多,我把這牛車也給你們家,老李家要走,就把這毛驢車給牽走吧,老劉家人口少跟著我家啥說沒有,我們兩家就腿著走,這麼分大家夥應該滿意吧,我們老徐家不欠誰家的了,就這樣吧,省得都是親戚整天在一起沒有舌頭不碰牙的時候,傷了和氣不好。”
說完也不看誰家啥態度,轉身背手就開始往下倒騰糧食。
李大舅上去攔著徐老頭說:“親家大伯,你這是乾啥呀,我咋能跟你們分開啊,我哥倆跟你們家這關係,多少年了,都沒說紅過臉,都是我婆娘攪和的,我看這一路都挺好,就她叭叭叭的嘴欠。我揍她!我今必須揍她!您老彆生氣,快把那糧食放下。”
馮氏蹦高著衝徐煥就去了,“你個小丫崽子你說啥?讓我們家不過了!呸!你就仗著王爺跟你多說幾句話這把你能耐的,你還管上你大舅家的日子咋過啦?!你自己長啥樣你不知道啊?!醜的跟個小鬼似的!你就是個沒人要的賠錢貨!你讓我們家不過了,我還咒你沒人要呢!呸!小騷貨,勾搭宋童生都不知道是不是個乾淨的了!還想著勾搭王爺,你有那個本事嘛?看把你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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