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遠威的步子很大,走了十幾步之後才想起來後麵跟的是個小個子,於是很隨意的回頭看了她一眼,想著是不是要放慢腳步將就一下她。
出乎他的意料,徐煥甩著胳膊步子也邁得很大,走得那叫一個豁達。
徐煥見他回頭並減慢了腳步,隨即提速與他並肩同行,“咱們倆一邊走,一邊交換一下關於楊姐姐和楊弟弟的信息,這樣不浪費時間。”
楊遠威輕微的皺眉斜了她一眼,作為楊鋒唯一的兒子,龍城關現在的少將軍以及未來的大將軍,何曾有人跟他說話這麼不客氣過?那不應該是你彙報給我聽嗎?怎麼還要本將跟你交換信息?我跟你有什麼好交換的?
徐煥目不斜視的看路,哪裡知道人家已經對她頗有不滿了。
“我們是在來博州的路上救下的楊姐姐和楊弟弟,當時楊弟弟被楊姐姐用繩子捆在後背上,後背被砍了好幾刀,還發著高燒,追殺他們的是她後娘派來的幾十個護院。楊姐姐真的很勇敢,她自己也受了很多傷,指甲都卡掉了好幾個,聽她說摔了無數次,最嚴重的一次直接滑山坡下麵幾十丈遠,傷的像個破布娃娃,連鞋子都丟了,兩隻腳全是大口子。她這樣的弱女子能背著弟弟跑出這麼遠,這股毅力是讓我們所有人都敬佩的。”
楊遠威‘嗯’了一聲。
徐煥繼續說:“我們救下她之後,她拜托我們給龍城關送信,免得讓鮮卑的計謀得逞楊將軍被害,隨後我們加速趕路,後來小恩在半路上燒抽了,還好,好人有好報,我家的老黃牛願意借生氣給小恩救了他一命……”
楊遠威聽懵了,老黃牛是他以為的那個拉車的老黃牛嗎?
“等會兒,你說老黃牛借生氣是什麼意思?老黃牛怎麼救人?”
徐煥挑著小眉毛,露出了一個神秘的微笑。
“楊公子,這說來就很神奇了,哪怕是親眼所見都會覺得不可思議。”
楊遠威的好奇心被撩撥了,“哦?說來聽聽。”
徐煥說:“我爺爺的爺爺當年留下來一個救人的法子,我爺爺也隻是聽說,並沒有親眼見過,當時小恩情況很嚴重,我爺爺抱著試試看的心態跟老牛商量,問老牛願不願意借生氣給小恩,老牛竟然點頭了,真的,楊公子,老牛竟然聽懂了我爺爺說的那些話,隨後我爺爺給它解開車套,它竟然自己躺下了,您可能不知道,老牛不是生病那可是輕易不會躺下的,然後我爺爺就給它刨腹把內臟都掏出來,把小恩塞進去,一個時辰之後,小恩奇跡般的好了,自己爬出牛肚子,燒也退了,你說神不神奇?當時我真是被驚訝的目瞪口呆。”
楊遠威眼下光是聽她簡單的訴說都被驚訝的目瞪口呆,怎麼可能?老牛聽懂人話很正常,養時間久了的牲口都能聽懂人話,他的馬就很通人性,可是能讓燒抽的人一個時辰就好了這確實很神奇。
他若有所思的摸了一下下巴,隨後看了她一眼,問:“小恩現在怎麼樣了?”
徐煥說:“後來在保安堂住了幾天,現在在我家,傷口已無大礙了,隻不過當時從山坡上滑下去摔的挺狠的,身上還有多處骨折的地方,還需要躺著養一段時間才行。”
徐煥講完她這邊的事,該提問了。
她歪著頭問:“龍城關開戰了嗎?”
楊遠威看了她一會兒才說:“我是來搬救兵的。”
徐煥表情變得緊張起來,“他們來了多少人?你們龍城關的人手能抵擋的住嗎?”
楊遠威停住了腳步,直盯盯的看著她,“謝謝你們家救了我堂弟堂妹,現在請你吃飯時辰不對,請你喝茶吧。”
徐煥“哦”了一聲,繼續走,心裡吐槽跟這個家夥聊天有點費勁。
何家的茶莊,一樓賣茶,樓上雅間環境雅致清幽,隔音效果還不錯是這個時代談生意、聊人生的好去處。
茶莊裡第一次招待女客,小夥計看見徐煥的那一刻臉上寫滿了:不可思議。顯得特彆的意外。
徐煥笑嗬嗬的跟楊遠威打趣道:“看來我是這個茶莊有史以來第一位女顧客,看把這小二嚇的,這有什麼呢?備不住以後女顧客會越來越多呢,要知道女人是最愛逛街的,那逛起來兩條腿就像是裝了發條……”
他應該不懂什麼是發條,那這個笑話就不好笑了。
果然,楊遠威立馬就問,“什麼是發條?”
徐煥說:“就是個小戲法,我的意思就是不知道疲倦的意思。”
雅座裡不像飯店那種桌椅板凳,倒是有點日式料理店的那種風格,是榻榻米的形式,一張長長的茶台上擺著很多徐煥不懂的小工具和茶具。
落座之後,徐煥也不懂茶,所以就跟土包子進城似的,看啥都新鮮,她看楊遠威是跪坐的,她也學著跪坐下,但是不怎麼舒服,總感覺這樣一會腿就會麻,於是扭了一下身,把腿劈開成丫頭坐,也就是屁股不是坐在後腳脖子上,是直接坐地上,兩腿分開在屁股兩側,一般女孩小時候都愛這麼坐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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