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煥他們從曲陽縣出發,繞路往南從莊稼地那邊穿過去。
在鄉間的小路上,道路兩旁的麥穗已經成熟,金黃色的麥粒沉甸甸地低垂著頭,仿佛在向大地訴說著豐收的喜悅。
微風輕輕拂過,麥穗也跟著輕輕搖曳,不時散發出陣陣麥香,讓人陶醉其中。
偶爾能看到三五個農民在田間地頭忙碌著,他們議論著今年的收成,臉上洋溢著滿足的笑容。
此時,有幾個頑皮的小孩兒正在路邊嬉戲玩耍,突然看到兩個渾身臟兮兮、衣裳比自己的還要破爛的大哥哥和小姐姐從麵前走過,頓時被吸引住了目光,紛紛好奇地停下了手中的動作,望向這兩個陌生的人。
徐煥笑眯眯的衝著他們揮揮手,“你們好!”
嘿,把小朋友們嚇跑了。
徐煥仰臉看著楊遠威尷尬的嘿嘿一笑說:“估計他們以為我是個精神病,嗬嗬嗬……”
楊遠威抿嘴一笑,“或許可能是怕我,和你無關。”
徐煥仰起臉,轉了個身,然後開始倒退行走,同時打量著楊遠威,臉上露出輕鬆自在的笑容,嘴裡說道:“有什麼好怕的呢?你一點都不可怕啊!”
這時,楊遠威急忙伸出手抓住了險些摔倒的徐煥,並關切地提醒她要小心走路,以免崴到腳。
徐煥站穩後,深深地吸了一口氣,儘情享受著空氣中彌漫的麥香、花香以及淡淡的青草香氣。
她陶醉其中,不禁感歎道:“如此美妙的大自然真是令人心曠神怡啊!這讓我情不自禁地想要作詩一首。”
楊遠威輕輕“哦?”了一聲,“作來聽聽。”
徐煥清了清嗓子,把她三歲的啟蒙詩給搬了出來,“鋤禾日當午,汗滴禾下土,誰知盤中餐?粒粒皆辛苦。如何?哥,如何?”
徐煥像個討賞的狗子,搖頭晃腦的等著楊遠威誇她。
楊遠威用拳頭頂唇,清了清嗓子,“很不錯,合轍押韻,寓意也很好。是首好詩。”
徐煥就喜歡楊遠威這點,不會深究她說的話,於是又顯擺著說:“再給你來一首,聽好了啊!
春種一粒粟,秋收萬顆子。四海無閒田,農夫猶餓死。
怎麼樣怎麼樣?是不是非常符合現在的國情?”
楊遠威心裡其實是十分震驚的,這丫頭怎麼能做到出口成章的啊?古有曹植七步成詩,這丫頭都沒用上七步,簡直是一口氣就是一首詩,這也太厲害了吧!
但是他不會表現出來,他隻是欣賞的眼神又變得濃厚了許多。
“這一首,聽出了你心懷天下的氣度,寫的真好,回去你寫給我,我收藏起來。”
徐煥縮著脖子笑著說:“嘿嘿……我還有好多字不會寫,我的字也寫的不好看,既然要收藏,還是我說你寫吧,我覺得你的字寫的特彆的好,就像是印刷上去的一樣。”
印刷是什麼?拓印嗎?楊遠威若有所思的點點頭,“好,那就一言為定。”
兩首小詩讓徐煥在楊遠威的心裡爆閃,發光得刺眼。
他覺得徐煥就是個天才少女,天下僅此一個。
走過了農田,穿過了一片小樹林,就進入了無人區,他們打聽過了,這一片沒有莊戶人間會來這邊采野菜的,因為這邊都是墳圈子。
徐煥並沒有看到墳啊,哪裡有墳啊,她站在了一個土包上跳腳向四處看了又看,“哥,他們說這邊都是墳,我怎麼沒看見?”
楊遠威把她拉了下來,指著那個土包說:“有沒有可能他們說的墳是這個?”
徐煥愣住了,我的天呀!不會吧?這一個個的小土包是墳??
她剛才乾了什麼?這可真是在人家墳頭上蹦迪啊!
其實不賴她不知道,畢竟現代社會都是火葬,墓地也都是固定的地方有石碑的,徐煥沒見過這麼隨意簡樸的墳。
徐煥有點忌憚,問道:“你咋不早告訴我呢?我這……咋整?會不會不禮貌啊?”
楊遠威無奈的看著她說:“你動作太快了,沒來得及。沒事,我來處理。”
楊遠威用樹枝把那個土包上被徐煥踩的亂七八糟的腳印給抹平之後,對著墳包說:“在下龍城關楊家楊遠威,龍城關軍將領,今日在下妹妹無意冒犯,請閣下莫怪,在下給您行禮賠罪。”
說罷,楊遠威給墳包行了一個軍禮,“若是閣下覺得還不夠,請不要找我妹妹,來找我就好,閣下的要求,在下定會悉數滿足。”
徐煥拉了拉他的胳膊,“哥……”,她不知道為何,有被這一幕感動到。
因為犯錯的明明是自己,他卻沒有批評她埋怨她,反而是替她去賠禮,替她去承受。
徐煥發自內心的對他說:“哥,你真好,我希望你永遠是我哥。”這話一出口,不知為何觸動了心裡最脆弱的那根弦,竟然把她的眼淚兒給勾出來了。
楊遠威不知道這是怎麼了,這人怎麼好好的突然就哭上了呢?
他剛想用袖子幫她擦擦,可一抬胳膊感覺這身衣服的袖子有點臟,於是立馬吹了一聲哨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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