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見門外的呼喚,屋裡所有人都把心提了起來。郝勝利第一個推門出來,他是見過世麵的人,但還是被眼前的陣仗給驚到了。
他有些局促的走到一個明顯就是領導的人麵前,
“我是陳衛東的姑父,請問各位這是?”
領導對郝勝利的身份似乎並不滿意,
“你好,我是分局副局長王競,請問哪一位是陳衛東的直係親屬?”
這時楊慧才在蔡妍的攙扶下走了過來,她的身體在微微顫抖,很害怕,
“我是陳衛東的母親,請問你們”
王竟打量了一下楊慧,表情有些惋惜,
“你好,我是咱們市局的。你彆激動,先做個心理準備。你兒子的事想必你也知道了,今天他被羈押在市看守所裡,剛才我們得到看守所的通知,
你兒子在羈押期間與其他囚犯發生了衝突,衝突過程中造成了很大的傷亡。等獄警趕到的時候你兒子已經沒有了生命體征。
楊慧搖著頭,
“什麼體征?啥時意?我兒子是不是受傷了?趕緊讓我去看看他。”
其餘人都聽明白了,蔡妍哭著攙扶住楊慧,
“嬸子,我衛東哥沒了,沒了,人沒了,嗚~~~。”
這時蔡誌勇的情緒一下子就壓抑不住了,他衝上來指著王竟,
“你們這是草菅人命,什麼公安局?我看你們就是土匪,好好的人剛送過去就死在裡麵?你們這幫人”
郝勝利和韓承義拉住了越說越激動的蔡誌勇,楊慧此時癱軟在地,臉上沒有任何表情。這可把蔡妍嚇壞了,此時楊慧要哭要鬨都是好事,最怕這種默不作聲。
王竟的意思已經傳達到了,他告訴郝勝利明早去殯儀館,家屬這邊還有很多事情需要溝通。郝勝利是個冷靜的人,他把警察送走之後開始琢磨後續的事情。
穀河今晚在派出所值班,他就是審訊陳衛東期間對他下黑手那個年輕警察,同時他也是穀江的弟弟。值班期間他就聽說了陳衛東死在了看守所裡,
穀河的心馬上就不安了起來,讓老五他們下手踢碎陳衛東的蛋,這件事是他出的麵。其實這也不是他的主意,而是受了他哥的囑托。
他本來是不願意的,就為了他哥隨隨便便玩的一個小姘頭,犯不著出錢出力的。可是他哥不知道在那個小姘頭那裡吹了什麼牛逼,非得讓他下狠手整治一下這個叫陳衛東的。
彆人的生死他本就不放在眼裡,兩條香煙而已,他也沒放在心上。但是聽到老五把人打死了,他有點害怕了,這要是追究到他身上可是吃不了兜著走。
但是後續傳傳過來的消息又讓他稍微安心了一些,聽說昨晚看守所裡麵打架那群人老慘了。骨折的就有五個,有一個還是被骨刺貫穿了肺子,現在還沒出重症監護室呢,
那個叫老五的更慘,兩隻胳膊廢了不說,男人那玩意還被踢碎了,喪失了男性功能成了太監。但是那個叫陳衛東的到底是咋死的還沒有消息。
穀河就這麼惴惴不安的在派出所值了一宿的班,天亮下班之後他馬上換下警服去找他哥。到了他哥家穀河就開始砸門,
穀江還在摟著蘇穎睡覺呢,昨晚激戰到後半夜,身子好像被掏空了。蘇穎嬌哼了一聲,
“誰呀,大清早的,真煩人。”
穀江也很生氣,大早上這門敲的和報喪一樣。他翻了個身把蘇穎推到一邊,無意間觸碰到了女人的痛處,蘇穎哎呦了一下,
“穀江,你他媽下回再不走好道我和你拚了,疼死了都。”
穀江才沒理會女人的感受,對他而言蘇穎就是個玩物。他氣囊囊的打開門一看,是自己弟弟,氣也消了一半,
“你怎麼這麼早過來?出啥事了嗎?”
穀河示意他出來說,穀江走出家門幾步穀河才開口,
“哥,你讓我整治的那個陳衛東,昨晚上死在看守所裡麵了。”
剛要點燃香煙的穀江就是一怔,
“能牽連到你嗎?”
穀河搖搖頭,
“還不知道,聽說打的挺慘的,不過我也有準備,他們輕易攀扯不到我身上。”
穀江吐出好大一團煙霧,
“沒你事就行,他死了是他自己的命。咱們沒讓人把他弄死,是他自己想不開。算了,事過去就過去了。哦,對了,你那個老丈人家要的兩千塊錢彩禮我準備的差不多了,
你告訴他們家,這個月底之前就能辦事。彆再拖了,她們家不是什麼正經人,這年頭農村彩禮才兩百塊錢,她一個沒學曆沒工作的,憑啥要咱家兩千塊?
穀河不喜歡聽他哥嘮叨,
“哎呀哥,你可彆墨跡了。現在不隻是了兩千塊了,他家還要三轉一響啥的。他家說了,要拿不出來,這件事就算了,不勉強。他家小麗有大把的好人家等著相看呢!”
穀江把煙頭狠狠的摔在地上,
“操”
剛想說兩句狠話,但是看見自己弟弟那閃躲的眼神,穀江愣是把話憋回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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