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拖拽提線木偶一般對待落入手中的從者,以模糊人形狀態出現的avenr黑死病失去了之前時候的童稚味道,身為天災的非人感極大增幅。
鈴木友紀在抬頭仰視的同時,感覺頭腦嗡得一下陷入宕機,在他眼中的黑死病從者真切地將“死神”概念的恐怖傳達到了他身上。沒了自稱莉莉的小女孩形象,真麵目示人的黑死病與他認知中的從者完全不一樣。
“聽這位禦主介紹,你的職介是罕見的avenr(複仇者)?看你的樣子,狀態非常差吧?現在顯形,不怕被我捏死在這裡嗎?”
bererer大嶽丸厲聲的叫囂吸引了黑死病的注意力,後者原本將注意力放在鈴木友紀和貝法娜身上。
“bererer?你覺得力氣再大捏空氣有用嗎?人類也好,從者也罷,你們都隻有順從自然母親為你們規劃的命運一個選擇,aber與ner已經先後落敗了,你想成為第三個嗎?還是跟這位來自外界的從者一樣,淪為求生不得求死不能的奴仆?”
聲音再一次從蠕動的模糊人形內部傳來,模仿人類聲音的言語,也讓鈴木友紀聽著毛骨悚然。麵對擁有智慧的天災具現化從者,帶來的感官衝擊不亞於直麵邪神的分身,唯一的區彆在於後者屬於未知,前者屬於已知,不會增添進一步的恐懼。
“不試試怎麼知道呢?”提著大太刀“大通連劍”,大嶽丸一躍跳上就近一處屋簷,並以此借力,向著離地至少30米高度的兩騎從者衝了過去。人類做不到這樣的跳躍能力,一般從者也不一定能做到,但大嶽丸輕鬆觸及了那個高度,以她非人的神通力將占據的人類身體強度強化到了極致。
“貝法娜,我們協助bererer。”
不用鈴木友紀多說,貝法娜在bererer跳上去的同時,對著更高的位置使用了複合魔術,若乾如子彈般的糖粒從上空急速落下,將人形和延伸的黑線一起打穿。
大太刀緊貼魔術的空隙,精確地將黑死病人形一劈為二。這樣的方式顯然傷不到無實體的黑死病,大嶽丸跟剛才一樣伸出巨大化的右手手掌,將試圖重組的人形牢牢抓握在了手掌中。
彷如天手力男降臨,大嶽丸用最野蠻的方式做到了短暫地抓握“空氣”,她展示了神話人物的非人戰鬥方式,人類掌握的物理常識都無法解釋。
緊握試圖重組並掙脫的黑死病,大嶽丸墜下地麵,期間不忘淩空一腳踢開擺脫黑線控製的青年從者,死活不論,總之彆打攪了她就可以。
落地瞬間地麵被大嶽丸砸出了地震般的效果,周圍一圈房屋震倒,鈴木友紀也差點摔倒在地,貝法娜則及時作出反應,用糖漿糊了一層屏障,隔絕四濺的泥石。
“真是個瘋子。”貝法娜忍不住小聲嘀咕了一句,鬼怪所謂的理性目前看來與人類理解的定義存在明顯分歧。
“貝法娜,另一個從者。”鈴木友紀見自稱eiya被大嶽丸踢出較遠距離,產生了援助的想法,但也隻是想法而已,他不敢貿然脫離貝法娜的保護。
“我割斷黑線就是考慮利用那名從者,或許還有救。抓住我的手,aer。”貝法娜說著望向了紅衣青年落地的方位,帶鈴木友紀轉移到了對方身旁。“金匣拿出來。”
沒有絲毫猶豫,鈴木友紀立刻照做,並依照貝法娜的手勢將金匣放在了紅衣青年的胸口位置。“這樣就行了?”
“他身上雖然切斷了所有連接的黑線,但體內肯定已經被病菌侵入……”
看到青年麵露痛苦神情,金匣下滲透出黑灰色的氣霧,貝法娜讓鈴木友紀站到自己身後,與倒地的青年從者保持距離。但下一刻貝法娜驚訝地伸手要挪開金匣,她第一時間收回手,轉從手中彈出一顆硬糖,將偽聖物金匣從青年胸口上彈開。
硬糖黏在金匣上,依靠聯係的粘稠糖絲拉回到貝法娜手中,金匣則在到手後立刻丟還給鈴木友紀,她似乎也對這件偽聖物天然反感。
“為什麼……”鈴木友紀接住重要的金匣,嗅到了酸臭的異味,他低頭發覺青年胸口出現了方方正正的腐爛血洞,隱約可以看到被神聖力量灼燒打開的胸膛下,跳動著的黑灰色心臟。
“他沒救了。心臟已經被替換成了病菌的繁殖倉,連帶靈核受到嚴重汙染,我們切斷他身上的黑線,等同於切斷了供氧的氣管。”貝法娜無憐憫地下達了最終判斷,地上儘最後一絲正義感堅持的青年從者“eiya”在她眼裡不過是一個倒黴的失敗者,失敗就會被淘汰,至少在1348年人均帶神性的從者陣容下,平凡的英雄僅僅比普通人類經打點而已,落得快速淘汰的下場合情合理。
“我跟他簽訂契約能不能救他一命?”
鈴木友紀不假思索地說出了不得了的話,惹得貝法娜驚訝了一下。
“aer,你如果掌握有超一流魔術水平,可以說這話。如果沒有,先想想締結契約,這名從者身上的病菌會不會感染你?你不是對聖杯戰爭很了解嗎?主從契約這塊知識點,應該屬於魔術協會劃分的降靈科內容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