鈴木友紀的印象停駐在漫天光束清掃的場景,無差彆的陽光射線將她視線內一切建築與活人蒸發,等她意識到自己也有危險時已經來不及了。
在純淨的能量光束清掃下,她的隱身魔術或陰影化都沒用,而後她就失去了意識。
等她醒來發覺自己躺在乾涸的荒地上,似乎又回到了與夏王羿一同麵對女媧的城外戰場。
鈴木友紀爬起來四下張望,看到了整齊排列成陣型的九座大鼎,此刻它們八方排布,環繞中央一座。
站在這些比人還高的大鼎旁,鈴木友紀一時間甚至沒發覺中央的鼎上還懸浮著一人。
“迦勒底的禦主,你在尋找什麼?抱歉在如此嚴重的情況下彩出手,但也請你體諒我們的難處,必定這一次連我們都交代了。中國係從者的臉麵就掛不住了。”
那副腔調鈴木友紀感覺耳熟,但真正抬頭看清跟自己對話的人,鈴木友紀看到對方的臉孔,明明認識,但第一反應感覺對方跟自己認識的仙人太公望不同。
“你是從者?”
“正是,以rider職介……告訴你也無妨了,grandrider(冠位騎兵),呂尚(太公望)為解決華夏大地上的仙境異聞帶而來。有被我和同事的演技騙到嗎?你是不是也覺得始皇帝是冠位從者?”
飄坐在中央大鼎上的仙人,身著紅底黑漆色道袍,微閉眼眸,手持一杆純黑金屬打造的棍棒,仙風道骨,視夏都當前慘狀如無物,獨坐九鼎之上,自成周天循環。
在對方告知真名後,鈴木友紀意識到白起犧牲自我召喚來了兩名從者,所有人都被始皇帝吸引住目光,但那位從者本身就特彆,不持有冠位靈基也發揮出了媲美冠位從者的場麵效果。
真正的冠位從者太公望躲藏著靜觀戰況變化,坐視夏都與仙界兩方打得兩敗俱傷,直到現在事態眼瞅著崩盤,才故裝神秘地現身。順手把鈴木友紀從城中帶了出來。
鈴木友紀本想對這位坐山觀虎鬥的從者說些什麼,但看到對方一直保持的靜待姿態,她意識到自己指責或感謝都沒必要,對方壓根不在意他人的評價。或許這是一個比仙人太公望更惡劣的家夥,至少那位還有明確在乎的事情。
像是看穿了鈴木友紀所想,飄坐著的冠位太公望微微一笑,自顧自說道,“沒錯,他也是我。我憑什麼能三番五次地戲弄他呢?因為他有在乎的事情,而我沒有。無拘無束,是為無敵之道。你們也一樣,各自都有自己在乎的目的和夙願,我循著你們的所求預設計謀就很容易了。
“唯一超出我意料外的,大概就是韓信與嶽飛兩騎從者吧。他們兩個居然幫聖皇太一擊敗伏羲。不過,事態反倒滑向了另一極端。三皇真核合一,女媧以始源真皇的身份重臨夏都。該說祂注定失敗嗎?”
鈴木友紀對這位性格更為惡劣的從者,實屬無話可說。
“如何,本人被後世稱為兵家之祖,在謀略方麵一直很有信心的。世人皆知打神鞭之名,卻往往忽略了無形的刀兵。一個個在異聞帶內胡作非為,連背叛人理的宣言也敢說出口,也算是罪有應得了。”
冠位太公望的語氣漸漸變得凜冽,他睜開雙眼,並未正眼瞧鈴木友紀。“迦勒底的禦主不會有這種叛逆的想法吧?那麼到了最終時刻了,我將正式破滅這個錯誤的封閉世界線,達成剪定。”
在這一時刻,夏都中央原本要一擊絕殺聖皇太一的西王母-女媧也發覺了城外異常活躍的從者反應。區區一騎從者,卻占據讓祂惡心的華夏神器——九鼎,如有千軍萬馬兵臨,淡定飄坐在鼎上。
兩者視線交錯,三重神罰隨之降臨在冠位太公望頭頂,但這三重力量都被九鼎延伸的守護力量抵擋住了。夏王羿將九鼎收入體內,充當無敵之盾,而冠位靈基的太公望知曉這組夏王朝創立者大禹留下的決戰兵裝真正的用法。
原本就是為了預防三皇級彆的大神屠滅人間打造。
“你就待在這裡,不要出九鼎範圍。很快就結束了,時間長了,世上也沒方法能擊敗那位三皇融合的始源真皇。”
冠位太公望也屬於說話真中帶假,三皇徹底合一象征絕對意義上的華夏正統神權集合,就算真有解法,那也代表華夏概念要被一並抹除。這是他絕對不允許發生,且無法接受的情況。要不是如此,他樂意看到新複活的女媧殺死聖皇太一。
“我需要相信你嗎?”鈴木友紀感覺到太公望說得有真有假,畢竟跟這個時代存在的太公望相處過一段時間,她已經熟悉了對方部分性格。
“你不需要勉強自己。我也不是你的從者。”話至此無需再言,冠位太公望起身召喚來自己的坐騎——擬龍神獸·四不像。
目送冠位太公望威風凜凜,土遁法術駕馭雲氣直奔夏都。鈴木友紀憑著魔術探測,繞行幾步,在中央大鼎後找到了還昏迷不醒的仙人太公望本體。仔細看後腦勺位置還凸起了一塊包,像是為了延長昏迷時間。仙人太公望召喚冠位自己訴求實現了,還順帶救了自己一次。
對比兩者,鈴木友紀原本對此位的怨言也咽回去了,畢竟對著一個昏迷不醒的人埋怨一通也無用。
夏都中央的高空,巨大的半人半龍形態真神看到了直奔自己而來的特殊從者,祂當即轉向,將預備殺死聖皇太一的一炮,對著那名從者發射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