與此同時,埃及異聞正遭受北歐、希臘、凱爾特三大異聞的聯合進攻。埃及異聞是否真的背刺印度異聞還無直接坐實,但不妨礙三大異聞的異聞帶主神防微杜漸,把潛在的威脅扼殺。
況且祂們給了埃及異聞宣戰書和解釋的時間,但埃及的阿蒙神對此毫無反應。
進攻的主力是北歐與希臘異聞,之前被突襲了奧林匹斯山的希臘異聞尤其賣力,成批裝備克製死靈武器的機械生物登上沙漠地形,用數量徹底壓垮企圖阻擋鋼鐵軍團的埃及亡骸們
埃及異聞境內究竟有沒有活人也不重要了,在全線碾壓的進攻中,不論是亡骸還是金字塔都在炮火和爆炸中毀滅。哪怕亡骸們有複活能力,能破壞一次就能破壞第二次。
北歐異聞的女武神軍團則是最銳利的尖刀部隊,以迅速切入戰場,斬首的方式摧毀埃及異聞的“指揮官”,也就是亡骸中具備神性的神骸,不論他們原先是神明還是半神,如今都隻是無法溝通的空殼,實力大打折扣。最後凱爾特的海獸們封鎖了海岸線,並派遣數支分隊從尼羅河入海口沿著水道加入戰場,進一步給到埃及異聞壓力。
如此攻勢下,埃及異聞境內的金字塔數量快速下降,每小時都有數個據點被攻陷,北歐主神巴德爾親率的隊伍甚至空降底比斯城,在周圍的埃及援軍包圍前,祂將整個城市從地圖上抹除了。
但即便如此,阿蒙神也沒現身阻止,仿佛祂不在意自己的文明遭到毀滅性打擊。在此時的埃及異聞境內,不隻是攻入的三大異聞帶之主急著尋找阿蒙神,境內唯一算是活人的法老圖坦卡蒙也在派仆從尋找主神阿蒙神。
阿蒙神是無形之神,或許是這條原因,誰都尋找不到祂的蹤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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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什麼這時候下雨了?
鈴木友紀帶著疑問等在金廟的屋簷下,他看著雨水彙聚在排水渠,落下的雨滴有節奏地滴答作響。守在外麵的神民們也不那麼絕望了,有些人用雨水洗麵,有些人問廟裡的祭司要吃的,除開等死之外多了些需求。
“你剛才說你見到了濕婆神?”鈴木友紀見白堊騎士莫德雷德走到自己身後,小聲問了一句。
“是的,但隻能說祂大致是濕婆神的具現,印度神係的事情,我不懂。”她剛才在金廟的幾個高台位置巡邏了一圈,遠眺城市內不同方向的近況。下雨的範圍至少包含大半個城市,興許更大,其他的與他們進來時一樣。
剛才見到千子村正的前後經過,白堊騎士詳細向鈴木友紀說了一遍,在她看來濕婆神對千子村正挺中意的,具現的人形化身甚至直接用了千子村正的外貌。
“o?好像是這個音,記不清楚了。祂說還要我們注意獸之外的潛在威脅。”白堊騎士現在隻想抓來梅林質問這條世界線到底要經曆多少災難,是否還有拯救必要。她不會對禦主鈴木友紀說喪氣話,但理性而言文明能經受的毀滅性災難是有限的,她這類特殊的個體可以存在下來,其他人怎麼辦?
作為守護白堊之城千年又千年的異聞帶之王,白堊騎士莫德雷德切身品味到了其中的無奈,暫時守住了又怎樣?能每次都擊退敵人又怎樣呢?
“獸之外的威脅?”鈴木友紀對莫德雷德突然提到的頗為意外,他完全沒想過這種可能,畢竟突然冒出來一個第六獸已經超出了泛人類史與幾大異聞文明預料,以至於現在文明之間的戰爭不得不暫停,先聯手解決背叛者埃及異聞與情報不明的第六獸。
“我也不明白祂的意思,等任務完成,問問萬能的達·芬奇吧。她興許能給你解答。”
兩人交談時,外麵的雨勢漸漸增大了,雨幕渾濁了眾人的視線,能見範圍縮減,看不到城市內淒慘的景象,也是件好事吧。
清涼感衝洗著金廟外的神民,鈴木友紀坐在石凳上,也從飛濺的雨滴中感覺到了舒適。持斧羅摩說過,雨水中一點點神性的恩澤,一定是他人主導了這場奇怪的雨。
但提到恩澤,每個地區的神話中都有降下恩惠之雨,豐饒作物的故事,印度地區自己也不例外。
遐想之際,莫德雷德同樣試圖伸手接下了雨滴,雨水從她的手甲縫隙間流淌下來,根本接不住。她本身也隻是無心地隨意舉動,並不是要細看雨水的成分。
她的記憶中,在與“父親”共處的最後幾年時間,下雨的天數也大幅縮減了,而且雨水並不能滋潤田地。如果這種特殊的雨能搬運到當年的不列顛,讓作物重新生長,興許……至少能解決迫在眉睫的吃飯問題。
鈴木友紀沒注意到白堊騎士莫德雷德出神的視線,他自己也因等待和安寧的雨聲,身心都放鬆下來,就差有人遞上一個枕頭靠著睡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