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啟的內心仿佛被千萬根鋼針同時穿刺一般,痛苦與自責交織在一起,幾乎要將他的心撕裂開來。他瞪大雙眼,死死地盯著眼前那個冷漠無情、宛如冰山般難以接近的潤玉,心中悔恨的潮水洶湧澎湃,一浪高過一浪。
倘若時光能夠倒流,如果當初他沒有一時衝動送柏麟下界曆劫,也許麟兒就不至於陷入這般情愛糾葛的苦難之中。想到此處,天啟不禁狠狠地咬了咬牙,深吸一口氣,努力想要壓製住內心翻湧不息的情緒。終於,在稍稍平複之後,他顫抖著嘴唇,艱難地開口問道:“少尊,假如……麟兒當真就是您往昔的道侶,不知您將會作何打算呢?”
潤玉那雙冰冷得如同千年寒潭的眼眸微微一動,但臉上依舊毫無表情,他的聲音平淡如水卻又堅定不移:“若他確為本尊昔日的道侶,本尊坦然認下倒也並無不可。然而,前提是他千真萬確如此身份,否則的話,所產生的後果恐怕不是爾等所能承受得起的。”話音未落,除了滄溟之外,在場眾人皆是心頭猛地一沉,每個人心裡都無比清楚潤玉這番話語背後隱藏的深意。
一直默默站在一旁的玄一,此時忍不住向前邁出一步,他的眼神中流露出一絲不易察覺的憂慮之色:“少尊,萬一將來某一日您突然憶起過往之事,確認柏麟他確實就是您的道侶,那麼對於大道那邊,又該當如何交代啊?”
聽到這話,潤玉原本微皺的眉頭皺得更緊了些,眼眸深處更是劃過一抹深深的疑惑之光:“此事怎會與父尊扯上關聯?”
玄一神情嚴肅地向潤玉解釋道:“少尊且想想看,如果柏麟當真是那位特殊之人,以大道對您那無以複加的寵愛程度而言,恐怕根本就不會接納柏麟進入其法眼。要知道,無論是柏麟的身份地位,還是其所擁有的修為境界,在大道眼中都實在難以稱得上出眾啊。”
潤玉微微頷首,表示認同玄一所言,隨後回應道:“若是柏麟果真如此重要,那麼關於父尊那邊,便由本尊親會去應對處理。即便到時候父尊再怎麼不喜柏麟此人,想必最終也會迫於形勢而選擇接受的。然而這一切的前提條件是,柏麟他確實是。”
聽聞潤玉這番話語,在場眾人的心情皆是五味雜陳、複雜難言。
滄溟站在一旁,滿心狐疑與困惑。他壓根兒就不清楚這個名叫柏麟的人究竟是誰,更不理解所謂柏麟乃是少尊道侶這話到底意味著什麼。少尊竟然已經有了道侶?可是一直以來,大家都認為少尊並不懂得人間情愛的呀!滄溟滿臉都是難以置信的表情,隻能默默地在心裡暗自嘀咕著,靜靜地聆聽著其他人的交談。
就在這時,天啟似乎想要開口再說些什麼,卻被玄一眼疾手快地攔了下來。隻見玄一轉過頭,對著潤玉說道:“少尊大人,雖說屬下不知因何緣故導致您如今已然忘卻了過往之事,但依屬下之見,既然您能夠出手相救柏麟,想來應當也是有意給他一次機會的,不知屬下所言是否正確呢?”
潤玉微微眯起雙眸,嘴角泛起一抹若有若無的輕笑,緩緩回應道:“玄一啊,你竟然會信他所言?真是令我感到詫異。”
玄一雙手抱胸,一臉嚴肅地說道:“實不相瞞,少尊,起初我也是半信半疑。畢竟如您所知,咱們這些人向來對您了解甚深。您一心追尋大道,除此之外,世間諸事皆難以入您法眼。哪怕是這廣袤無垠、多姿多彩的萬千世界,若非大道特意為您所創並交由您執掌,恐怕早在千萬年前,您便已毅然決然地以身殉道,守護這片天地,又怎會多做留戀呢?”
潤玉聽後,依舊沉默不語,隻是用深邃的目光凝視著玄一,似乎在等待他繼續說下去。
玄一見狀,稍稍停頓片刻,接著言道:“少尊,雖說對於此事我心中尚存疑慮,但我深信天啟其人。而柏麟既是他的子嗣,想來本性應當不壞。所以,小神鬥膽懇請少尊暫且摒棄對柏麟的成見,嘗試與他和睦共處一段時間,不知少尊意下如何?”
潤玉靜靜地凝視著眼前的玄一,時間仿佛在這一刻凝固了。他那深邃而清澈的眼眸中閃過一絲複雜的情緒,有疑惑、有猶豫,更多的則是深深的迷茫。一旁的天啟等人緊緊握著拳頭,掌心微微出汗,他們屏息凝神,焦急地等待著潤玉的回應。
潤玉心中如一團亂麻般糾結。他反複思考著玄一所說的話。他不知道自己是否真的曾愛過那個名叫柏麟的人,更不確定對方是否真的是自己曾經的道侶。這一切對他來說都太過陌生,令他感到無所適從。
然而,就在這時,玄一再次開口打破了這片沉寂。他語重心長地說道:“少尊啊,請暫且拋開當初您究竟有沒有真正愛上柏麟這個問題吧。同樣地,也彆再去深究他到底是不是您昔日的道侶。既然如今您已然無法清晰地憶起那段過往,何不將其視為一個全新的起點呢?要知道,柏麟當年能夠成功走進您的心,讓您接納他,那麼想必現在的他依舊具備這樣的魅力與能力。難道不是嗎?所以懇請帝尊您暫且放下心中的成見,給彼此一個機會,嘗試著與柏麟好好相處一番,您覺得如何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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