油紙傘自己騰飛在半空中,見司灼要靠近,“咻”一下飛到了天上,“司灼姑娘,不要和在下……”
蹲在傘柄之中的卯十先生覺得司灼是凡人,不會飛天遁地,剛操控著油紙傘飛到了空中,以為可以安然無憂了。
誰知道他的話還沒說完,隻覺得自己瞬間被一股腥臭味包裹住。
吉爾京輕飄飄地落到地上,將油紙傘合上遞到了司灼的麵前,溫柔地說道:“抓住了。恩人,給你。”
司灼先是愣了一下,反應過來後瞬間大笑起來。
“哈哈哈……卯十先生還說對了,我真的越來越喜歡吉爾京這個小鬼了。來來來,既然下來咱們就一起偽裝了吧,早早地找到曄華,就可以出去了。”
“司灼姑娘,有話好好說!你不能……啊——”
慘叫聲劃破天際。
待司灼整裝再出發的時候,卯十先生已經生無可戀地說不出來話了。
原本漂亮乾淨的油紙傘,被司灼強行給撕開了好幾道口子,並且傘身放在了青石板路上來回滾動了很多次,直到被黑漆漆的臟東西包裹住原來的模樣後,才勉為其難的罷手。
“卯十先生,你說句話話啊!我們出了這條街,應該往哪邊去?”
此時臟兮兮的司灼根本沒了原先的光彩,她蓬頭垢麵,懷裡抱著一把破傘,手裡拉著一位小鬼,蹲在街道的牆邊,一點一點地橫向挪動。
兩雙眼睛也在緊緊地盯著過往的鬼群,生怕會被發現,丟了性命。
“往……往……司灼姑娘你可以的……”
卯十先生抱住自己額身體蹲在傘柄裡,極度幽怨地說道,“千百年來……沒有人,沒有人敢對我做出這種事情……你可以的……”
周圍全部是那種惡心的味道,卯十先生感覺自己快要不能呼吸了。
這司灼怎麼可以這樣對待一位絕世美男子……欲哭無淚啊!
司灼垂著頭,看著麵前飄來飄去的鬼腳,身子忍不住發抖。
她摟緊了油紙傘,催促道:“卯十先生,求你了。這也是沒有辦法的辦法。等找到曄華之後,我跪下來給你道歉好不好?趕快告訴我,我們要往哪個方向走啊?”
“在下現在是崩潰的……往,往東麵一直走……好臟啊好臟啊……”
卯十先生真的要瘋了,他從來沒有觸碰過這麼肮臟的東西,說出去的話,肯定會被笑話死。他心疼地抱住自己,委屈地回答道。
“走!”確定好方向後,司灼的乾勁又恢複了。
她拉住吉爾京的手,沿著牆壁往東麵快速逃去。
他們不知道走了多久,回頭發現那條繁華的街道隻能看見星星點點的燈光時,司灼才喘著粗氣停下來。
彎下腰不停地大口呼吸著,她的腰快痛死了,帶著一個球,真的不好行動。
“恩人沒事吧?要不吉爾京背著恩人繼續前進?”
吉爾京這個小鬼看上去不過十四五歲的模樣,個頭卻比司灼還高出了許多。
他看著司灼疲憊的模樣,甚是心疼。
“歇一歇吧!在下看了一下,此處地勢頗高,也荒涼許多,應該是遠離了城鎮的範圍,隻要小心一些,應該不會有什麼危險的。”
卯十先生雖然不能從油紙傘內出來,但是外界的一切他都看在眼裡。看見司灼身為一個孕婦,還這般努力堅持,內心有些觸動。
“沒事!就是太緊張了,緩一緩就可以了。小鬼頭真貼心!我家裡也有一個小鬼頭,看上去年齡比你小一些,都是清朝的小娃娃,怎麼差距這麼大呢!”
司灼拍了拍吉爾京的胳膊,很感激地笑了笑。
看見吉爾京,司灼就會想起白亦小鬼那個狂妄自大的家夥。人比人有差距,鬼和鬼比,也能氣死人的。
“恩人謬讚了。”吉爾京有些不好意思地摸了摸鼻梁,眼眸卻不可躲閃地彎成了好看的弧度。
“好吧!既然司灼姑娘不願意過多休息,那就繼續往前走吧!不過在下要提醒一下姑娘,前麵有一片地域煞氣十分濃鬱,就連那些厲鬼都不會輕易踏足,可要小心。”
卯十掐指一算,豐神俊逸的臉孔糾結在了一起。語氣也深沉了許多,不再油腔滑調。
“不找到曄華,我是不會放棄的。繼續走吧!”司灼擦了擦額頭上的汗,露著堅定的笑容。
兩個身影,加上一把傘,在黑夜裡頂著瑟瑟地陰風艱難前進。
一路上除了偶爾飄過的厲鬼,最大的問題就是坎坷不平的地麵了。
越往東走,地麵就越崎嶇不平,不僅如此,密密麻麻的森森白骨橫七豎八地躺在泥土裡。
道路太黑,而且經常會刮起一陣陣的黑色迷霧般的大風。
這成千上萬的屍骨,到底死了多少人,才會有今日這般恐怖猙獰的大路。
若不是吉爾京緊緊地拉住她的手,司灼還不知道要摔多少次。
如果摔倒的話,不提肚子裡的寶寶會不會有危險,單單是跌倒在某根白骨上,估計會被穿透身體至死。
“走了這麼久了,這片屍骨累積出來的路怎麼還沒有走完啊?我的腳好痛了,被這些白骨紮的,鞋底都快通了。”
小主,這個章節後麵還有哦,請點擊下一頁繼續閱讀,後麵更精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