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血”
“新鮮的血滾燙的血”
“血鮮血”
落落跪坐在岩石上,那詭異的聲音再次響起的時候,她警覺地坐直了身體,驚恐地瞪大了眼眸在火海中尋找著。
“誰?到底是誰?什麼血什麼血啊?這是哪裡要怎麼才可以出去你到底是誰?”
“滾燙的血滾燙的岩漿”
“一個人一個人血一個人血”
“你到底要說什麼啊?什麼血啊?什麼一個人啊?什”
說到此處的時候,落落好似明白了什麼,她像丟了魂一樣慢吞吞地轉過身子,再次朝著司灼躺著的冰床走去。
空氣都在燃燒,司灼睡得卻格外安詳,就連她躺著的冰床都感覺不到溫度似的,連一滴水都沒有融化出來。
落落反應過來的時候,她的手已經摸到了冰床了,和方才一樣身子在觸碰到冰床的一瞬間就像被萬千冰針紮進皮膚似的。
“呃啊”
不同於上一次受不了疼痛被彈開,落落這次咬緊了牙關,強忍著冰冷刺骨的疼痛,按著冰床怎麼都不願意鬆開。
隻是持續了十秒鐘這樣,落落額前飄下來的一絲頭發就變成了銀色,嚇得落落差點鬆開了手。
“嘶嘶嘶嘶嘶嘶”
眼看落落的身子止不住顫抖,幾乎站不穩的時候,冰床的周圍突然冒出了一陣白色的冷氣,凍得落落險些暈厥過去。
背後是深不見底的岩漿火海,麵前是冷到骨寒的冰床,哪怕一縷發絲已然蛻變成了銀色,落落依舊堅持著。
“哢嚓哢嚓”
須臾片刻,冰床表麵發出了一陣陣細細嗦嗦的破裂聲。
緊接著落落就看見從她手掌按住的地方開始,出現了一條條小拇指粗的紋路出來,錯綜複雜的相互交替著,不知道形成了什麼東西。
“出來了,出來了!果然這床有秘密,哈哈哈司司,你再等等,我找到方法以後,我就帶你出去,帶你離開這個鬼地方。”
落落破涕為笑,她顫顫巍巍地鬆開了手,雙手抱在一起,湊在唇前吹著熱氣。
“血鮮血”
“滾燙的血啊新鮮的血啊”
“一個人一個人一個人”
那詭異的聲音不知從何處而來,鬼魅一般糾纏在落落的耳邊,擾亂著她的心神。
落落感覺自己的手稍微恢複些知覺的時候,一股熱浪猛撲過來,掀起了一波一波的熔漿爬上了她腳下踩著的岩石。
“不要,不能熔化,不可以!不可以的,我還沒有想到辦法呢!不可以熔化司司不要怕,我在這陪你”
岩石被熔漿不斷地啃噬著,麵積越來越小,隻要再來一波熱浪,她們兩個都會被卷入這無底的熔漿裡,屍骨無存。
“血鮮血”
“滾燙的血啊新鮮的血啊”
“一個人一個人一個人”
“什麼意思,到底要怎麼做啊?你說啊,什麼血什麼一個人滾燙的血,新鮮的血一個人……究竟什麼意思……”
落落不停地喃喃自語,捂著耳朵不想去聽那個魔咒似的聲音,可是在重複了好幾遍後,她猛然睜開了眼睛。
篤定道,“隻能一個人活嗎?用鮮血來換取一個人活下去!”
她的呼吸越來越粗重,在司灼和翻滾的熔漿之間來回糾結著。
一個人,隻能活一個……
鮮血,血……
“啊——”
一聲撕心裂肺地喊聲響徹深淵,落落將自己的手腕迅速從冰床的邊沿劃過。
白皙的皮膚被冰麵割破,落落疼得麵部皮膚已經抽搐起來。
她的力道太重了,手腕上的血管一一被割破,鮮血就像噴泉一樣措手不及地噴湧出來。
落落拚命地咬著唇瓣,“呃……呃……”
將手腕放在了那冰冷刺骨的冰床上,“啊!!呃……夏落落,堅持住……你可以的……啊!”
冰床刺骨的冷加上手腕上紮心的痛,落落流著淚不讓自己倒下去。
她眼睜睜地看著自己的鮮血流淌進冰床上的紋路裡,迅速蔓延開來。
這張半透明的冰床很快便被落落的鮮血一點一點隨著紋路包裹起來。
黑色的長發像被施了魔法一般,從發尾處開始逐漸往上攀爬,隻是一小會的功夫,落落原本引以為傲的黑發全部變成了銀色,在暗紅色的熔漿照耀下,泛著橘色的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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