曄華性感的薄唇上揚,和以往的淡然一笑不同,這個笑容他隻在千年之前露出過。
彎起的眼眸,如雪蓮般綻放的清雅笑容,那麼幸福,那麼絕望。
兩個人就像被能工巧匠雕刻出來的雕塑,相互撫摸著臉龐,相互露出了人生中最美的笑容,一副即使天荒地老,海枯石爛也不能分開的姿態。
“司灼……我還沒有幫你掀開蓋頭呢……”
撫摸著司灼臉頰的那隻手頃刻間被冰晶凍住,曄華依舊屹立在那裡,看著司灼溫柔地笑著。
“曄華!司灼死了,她徹底的死了!你放開她,不然你也會跟著一起死的!”
曄萱這下慌了,瞪著曄華半個被凍住的身子,她再也顧不得太多衝了上去,扯著曄華的衣裳就往後拉。
“走啊!你聽見沒有,我讓你放手,不然你也會跟著一起死的!曄華,放手啊!”
“再不走就真得走不掉了!曄華,你放開她!”
“是你自己選擇告訴她真相的,你為什麼還要這樣放不下?你忘了你的手上沾了多少鮮血了嗎?
反正你的封印已經解除了,隻要你喜歡,大可以可以找到千千萬萬個綠若!你放開她,聽見沒有!”
曄萱快要抓狂了。
她本以為曄華是真的不在乎,可是看著他這麼失神的樣子,她已經都看不出到底是曄華對綠若太執著,還是在他那顆不會跳動的心臟裡,已經有了司灼的一片專屬天地。
司灼的心臟已經停止了跳動,但是她身上的那股恐怖的力量還在張牙舞爪著。
冰晶淡淡的覆蓋在司灼的皮膚表麵,可是她觸碰到的一切都會隨之變成冰塊,就連曄華也在所難逃。
“最後一次,如果你再不跟我走,我就讓你們一家團聚,捏碎你們孩子的魂魄!”
曄萱無可奈何,她一邊拽著曄華,一邊又要防止林烊或者珺之突然衝上來對她動手。
情急之下,她又將司灼孩子的魂魄拿了出來,做了威脅曄華離開的條件。
曄華的睫毛像蝴蝶的翅膀一般顫了顫,看著司灼沉睡的模樣,又抬眸看了一眼趴在林烊懷裡嚎啕大哭的落落,眼眸黯淡無光。
林烊不懂曄華的眼神是什麼意思,隻是下意識地摟緊了落落,對他和曄萱說道:“滾,從司灼的身邊滾開!司灼人因你而死,家也因你而亡……
不論身為朋友,還是師父,哪怕玉石俱焚我也應該替她報仇!
不過,我會給你時間,完成了司灼的意願找回孩子魂魄以後,我發誓要與你有個了斷!”
字字句句刻骨銘心,鏗鏘有力,如烙印一般銘記在心裡。
他是不會放過曄華和曄萱的,一定要讓他們兩個得到應有的懲罰,魂飛魄散!
曄華冷笑了一聲,不予理睬林烊的狠話。
他看了看落落,又狂傲地睨了珺之一眼,“你為什麼不為所動呢?”
珺之的拳頭捏得“咯咯”作響,咬牙切齒地瞪著曄華,麵對曄華的挑釁,他竟然沒有辦法做到像林烊那麼瀟灑,隻能憤憤地恨著。
曄華麵對珺之永遠都是那麼一副不屑一顧的態度,不論什麼時候。
他其實也不知道為什麼會對他有敵意,仿佛是與生俱來的厭惡感,每次都想親手結束了他的性命,可是都看在司灼的麵子上忍住了。
現在,司灼也不在了,似乎也就沒有必要了。
曄華的半個身子已經被凍住了,他深深地凝望著司灼的模樣,那隻握住冥獄火刃的人最終還是鬆開了。
他皺著眉,壓抑著不可言喻的情緒,垂眸冷聲道:“今日我便跟你走,若尋不回子望的魂魄,我就讓你給他陪葬。”
曄萱的身子“咯噔”了一下,在她還沒有反應過來的時候,曄華的身影和那幅綠若的畫像一起消失在了祠堂內。
懸著的心可算放了下來,隻要曄華不死,一切都不是問題。
隻是一個呼吸的時間,曄華和曄萱兩個身影全部消失了,姥姥家的老宅子沒有了曄華的結界護著,“轟隆隆”地開始搖晃起來。
司灼腳底的冰晶又繼續像毒蛇的信子,凶猛地朝著四麵八方蔓延而去。
曄華和曄萱離開以後,一直躲在外麵的吉爾京和白亦小鬼才敢進來。
吉爾京站在司灼的麵前,倔強又稚嫩的臉上露出了堅毅的神情。
他不顧地麵上寒冰的危險,毅然決然地跪了下去,對著司灼磕了三個響頭。
“恩人,不是你我興許這輩子都不會再和白亦重逢,更不提從惡鬼手中脫險……
今日沒有能力救你於生死,對不起!
但是,我瓜爾佳吉爾京對天發誓……即使魂飛魄散,也要替你報仇!”
“嗚嗚……啊……四哥……”
白亦小鬼已經哭成了慘不忍睹的模樣,黑色的眼淚抹了一臉,早已泣不成聲,說不出來一句完整的話。
林烊摟著快要哭暈過去的落落,看著搖搖欲墜就要倒塌的房梁,還有地麵上凶猛蔓延冒著寒氣的冰晶。
他抬手拭去了眼角的晶瑩,對珺之他們喊道:“快走,結界沒了,這宅子不是塌了就是被凍住了,趕緊離開!白亦,吉爾京,帶落落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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