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兩個小娃娃不是青龍術族的嗎?怎麼說?”
長平道長在知道祁昊不是以一個警察的身份到訪後,整個人也不害怕了,連架子都懶得端了,直接以長輩自居。
“哼!”關改會還身受重傷,她恨都來不及,哪兒還會回答他們的問題。
“彆強了!”祁昊皺眉訓斥道,“忘了爺爺是怎麼囑咐的了嗎?”
他這幾天一直覺得有什麼地方怪怪的,想來想去就打算找關改會發發牢騷,可是怎麼打電話都是占線打不通。
情急之下,他冒著觸犯家規的後果趕到了老宅子。
誰料眼前的一幕,著實將他二十多年的信仰完全給抨擊得七零八落。
夜空中佇立的玄衣男子,破敗不堪的宅子,屍橫遍地的術魂,還有被綁在冰麵上的妹妹,還有渾身是血的爺爺……
一切的一切,都將他的理智一點一點粉碎。
這個世界上不僅有鬼,而且自己的親人更是殺人不眨眼的術族,宅子裡竟然養著數以千計的術魂。
多可笑,他堅定了這麼多年的正義,他堅守了這麼多年的信仰,隻是在這一刻就那麼輕而易舉的粉碎了。
關改會和關老爺子跟他解釋了一整夜,他也是渾渾噩噩地聽了一整夜,也明白了司灼他們所隱藏的秘密是什麼了。
他以前隻覺得司灼他們奇怪,有可能是受到了罪犯的威脅,所以為了自保一直沒有說出來。
他還想著多接近他們,好保護他們,可是事實卻是他就像一個傻子。
“每個術族雖然有關聯,但是很少聯係的,所用的術法也不一定相同。指不定這玄武就是怕你們去屠了自己的老窩,才把藍翎珠拱手相送的。真是個慫貨!”
關改會冷厲地笑了笑,言語中儘是對司灼和玄武術族的不屑,以及怨恨。
“你!真是執迷不悟。非要讓爺爺搭上性命,你才開心是嗎?”
祁昊氣得直接抬起了手,險些扇了下去,看見關改會一身傷後,又心疼地收了回去。
冷言道,“那本來就是人家的東西,放在這裡幾百年,不代表就是我們的了。”
“那又怎麼樣?他們說留下就留下,說拿走就拿走,難道就是對的嗎?知道為什麼曄華會被合力封印嗎?就是因為他的罪孽深重,連累了我們五個家族那麼多人世世代代的陰德!”
“我們的祖先的確做了太多太多壞事,也貪婪了那麼多的榮華富貴,名利權情。的確什麼都有了,可是結局呢?哪一個不了慘死家中,暴屍荒野,甚至有的被小鬼反噬,死的連渣都不剩!”
“我們換來自己子孫後代和家族的太平安樂有什麼錯?憑什麼他們說來打破就打破?他們是把靈珠拿走了,那有誰考慮過我們族中的術魂該如何監管?沒了靈珠的庇佑,誰有能力去馴服他們?”
關改會一把推開了祁昊,怨恨的紅了眼眶,氣的指著司灼渾身發抖。
祁昊實在不知道要怎麼反駁,他從小隻知道家裡的規矩就是那麼嚴格,不允許去見爺爺,不允許私自踏進老宅子。
一直以來他都覺得自己不受寵,從沒想過會是這麼一層關係在從中作祟。
他的認知世界裡現在是瘋狂的,雜亂的,完全打碎了他的理智和鎮定,根本無法給自己一個解釋,也無法說出一個比關改會還更加說服力的話。
司灼向來不喜歡關改會,哪怕她現在可憐的像隻小狗,她也懶得去同情一絲一毫。
她端坐在病床前,溫柔地看著難得清醒中的珺之,小心翼翼地替他按摩著已經浮腫的手指,背對著祁昊和關改會說道:“我不是聖母,也不是慈善家。你有你堅守的理由,我也有我奮鬥的目標,終究不相對付罷了。
再者說,把你們害成這般模樣的始作俑者又不是我司灼,而是曄華,你和我說再多也沒用。更何況你們術族的思想也是夠自私的。子不嫌母醜狗不嫌家貧,聽過沒?”
“你什麼意思?”關改會聽出來不是什麼好話了,立刻憤怒地質問道。
“曄華的確作惡多端,可是他是你們五大術族的主人這個事實是毋庸置疑的。
據我了解,你們的祖先本來隻是大街上招搖撞騙的九流小道士,若不是曄華提點,想必下場也不會好到哪裡去,更不提你們幾百年的滿門榮耀了。
不過一條惡犬,還咬人主人一口,嚷嚷著主人太凶了,你說可笑不可笑?主人要真的會你們不好,哪有你們的今天?!”
司灼的言語之間儘是不屑,若不是礙著人多,她可真準備哈哈大笑一番呢!
“你在幫著他說話。咳咳……咳……”珺之的眉眼垂了垂,不清不淡地說道。
司灼還在替珺之按摩的手停了下來,她慌亂地對上了珺之的那雙溫潤的眼睛,又閃躲開了。
她竟然幫著自己的弑親仇人說話,腦子秀逗了嗎?
“沒事,有些習慣一時半會改不了的,就像我……一看見你,就想笑,莫名的開心。”
珺之蒼白的臉上洋溢著幸福的笑容,似乎什麼苦痛與司灼比起來,都不過爾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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