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燈光的照射下,玉牌上雕刻的繁複花紋看起來越發詭異。
看到這玉牌,白靈頓時皺起了眉頭,她戴上手套,拿著放大鏡研究了好一會兒。
隨後她抬起頭,直視著江東明問道:“哪來的?”
“月牙村一個小姑娘送給我的,說是他們的傳家護身符,我已經查過了,他們是民國時期,為了逃避戰亂躲到山裡去的。”
他的意思是,月牙村的人跟白靈所說的詭瞳一族並沒有什麼關係,這玉牌應該是袁雪的祖輩偶然間得到的。
聽他說完,白靈的眉頭皺得更緊了,久久無言。
江東明忍不住問:“你想到了什麼?”
白靈放下玉牌,長歎一聲說道:“羅鍋山上那座墓可能已經被人盜了,這塊玉牌大概率出自那裡。”
她的判斷依據很簡單,詭瞳圖案在彆的地方絕對看不到,除了他們白家人一直追尋的那個神秘族群,沒有人會把這玩意兒雕刻在飾品上。
為了找那座墓,她千裡迢迢跑到黃龍鎮定居,還差點把命丟了,現在卻發現,那座墓可能早就已經被人盜挖,如何能不沮喪?
江東明安慰道:“你也彆這麼早下定論,或許袁家祖上是彆的地方逃難過來的呢?詭瞳圖案也不是隻有那座墓裡有。”
白靈勉強擠出一個笑容:“希望吧,小武已經可以下地活動了,等東西準備好,咱們親自下去看看,就算真的被人盜了,肯定也會留下一下線索的。”
江東明離開錦繡閣的時候天已經黑了,可能是受白靈情緒的影響,他也有些喪。
天靈芝什麼時候才能找到,他什麼時候才能啟靈,什麼時候才能治好張采荷?
他和魏宇已經天差地遠,照這樣發展下去,大概率一輩子都報不了仇,而且還隻能夾著尾巴做人。
他越想越覺得自己沒用,他甚至在想,當年那款軟件就算沒被搶走,他也不可能像魏宇這麼成功。
他就是一個小鎮做題家,根本成不了大事。
就在這時,三蹦子緩緩停下,一個身材瘦削的男子走了過來,微笑著對他說:“兄弟,可以拚個車麼?”
“可以。”江東明往裡挪了一點。
那男子一步跨了上來:“謝了。”
他大概二十五六歲的樣子,顴骨很高,臉上沒什麼肉,腦門很大,給人一種尖嘴猴腮的感覺。
三蹦子繼續發動,江東明繼續想著心事。
一種深深的無力感,讓他想要把眼前的一切都砸碎。
眼前的景物不斷倒退,他突然發現,這不是回村的路。
“師傅,你是不是走錯了?”
司機師傅沒有回答他。
江東明耐著性子,又重複了一遍:“師傅,這不是去雲嶺村的路。”
突然,他產生了一種心悸的感覺,猛的轉頭望去,就看見剛才上來的那名男子正直勾勾的看著他。
遇上搶劫的了?這尖嘴猴腮的男子跟開三蹦子的是一夥兒的,要把他拉到沒人的地方?
他暗暗冷笑,正愁有火沒地方發呢,正好有兩個出氣筒送上門來。
這時,坐在他對麵的男子突然開口問道:“你知道我在想什麼嗎?”
江東明嗤笑一聲:“在想我口袋裡有多少現金,我的手機值不值錢?”
那男子伸出鮮紅的舌頭舔了一下嘴角:“我在想,你身體裡的鮮血肯定很美味,你的肉也會很有嚼勁。”
說著,他抬起右手,緩緩伸向了江東明的胸口。
這一瞬間,危險的預感瞬間到達了,那種感覺,就好像無數杆獵槍正頂著他的腦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