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予歡一眼認出來了,這個男子之前是跟著華陽公主一道上山的。
沈予歡心裡咯噔了下,之前他那眼神就讓她不舒服,現在華陽走了,他就出來了。
他定是悄悄跟過來的,心下警惕起來。
“在下是申國公府世子,沒擾到夫人吧?”
原來是京中出了名的紈絝,鄧世子。
鄧世子是個五短身材,長了一身的肥膘,整個人顯得圓滾滾的,像個肉球,一雙眼睛都被擠成了一條縫。
有些渾濁的眼神隻在沈予歡身上打轉兒,眼裡都是明赤赤的垂涎。
文脂當即警惕地擋在沈予歡身前,滿眼防備的瞪著鄧世子,“鄧世子想要做什麼?”
鄧世子一看見文脂,臉上露出些不快,隻歪著頭去看沈予歡,舔著臉道:“夫人彆怕,我沒惡意,是這山上蛇蟲多,恰好我多帶了驅蛇粉,送你一包。”
說著就走了過來,沈予歡心頭厭惡,淡漠的道:“我自己帶了,不需要。文脂,我們走吧。”
鄧世子身子一晃就擋在沈予歡身前,笑嘻嘻的道:“夫人的那個不管用,我這個效果強……”
說著,那豬蹄般的手掌攤開,裡頭是一隻鮮亮的荷包。
因他湊的近,一股濃鬱有些嗆鼻的異香撲鼻而來。
沈予歡當即拉著文脂往後退了幾步,小臉緊繃,“我說了不需要。”
鄧世子卻好像不會看臉色似得,“夫人不用和本世子客氣,說起來,我和你夫君以前還是好哥們呢。
他的遺孀,我理應照顧。”鄧世子絲毫不知收斂,繼續靠近,伸手就要去握沈予歡的手,似要強行嫁給手裡的荷包塞給她。
“鄧世子請你自重。”文脂一巴掌拍開他的手,疾言厲色的道:“請讓開。”
鄧世子見文脂幾次礙事,又加上她那態度,頓時惱羞成怒,眯縫眼一瞪,嗬斥道:“你這丫鬟好沒規矩,主子的事兒你也管。”
說著,他頭晃了下。
他的狗腿子會意的當即快步上來,很是粗魯的一把就將文脂給扯開了。
沈予歡麵色一變,“住手,鄧世子想要乾什麼?你若再放肆,我勢必找我那禁衛指揮使小叔給做主的!”
鄧世子聽到裴梓雋的名字,身子一顫。
可色迷心竅的他卻又想,這荒山野嶺的,他欺負了這小寡婦,她有臉找她小叔子?
他不信!
隻一瞬,鄧世子猥瑣的笑道:“夫人彆怕,本世子沒有惡意,我知道這裡有一處地方更美,夫人跟本世子去看看,保準……”
然而,就在這時,眼前忽然一暗,一道頎長的身影擋在了他的身前。
鄧世子仰起頭,對上一雙仿若浸了墨般漆黑而幽邃的眸子,看他就像看死人。
鄧世子瞬間麵露驚駭:“裴裴,裴指揮使……”
想到他的凶名和刑訊手段,心裡懊悔不迭,連忙張開手:“我我我就是擔心夫人的安危,就就就是想給給她這個……”
裴梓雋眸似刀劍之光,周身氣息如寒冬冰雪,薄唇輕啟,“滾。”
“哎,哎,我滾,我這就滾……”鄧世子連連點頭,當即轉身便跑。
“小叔,你,你怎麼來了?”沈予歡頓時鬆口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