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家人吃飯的時候,大家才從宋硯和宋夏江那了解到江都府現在具體的情況。
如果不是曾親身去過那裡,江清月簡直無法相信,也沒辦法把兩人口中的頹垣敗壁和曾經那麼繁華的江都府相聯係起來。
雖然不曾親眼所見,但光是想象就能猜出幾分當初亂兵進城燒殺搶掠的景象。
見大家麵色都陰沉沉的,宋夏江很快就安慰了起來,“其實也沒你們想的那麼嚇人,我們去打聽過了,很多城內的老百姓都趕在亂兵來的頭一天逃去了城外,被殺的基本上都是不聽勸不肯走的。”
江清月聽後稍稍鬆了口氣,看樣子肯定是宋硯的努力起了作用。
當即朝他投了一抹讚賞的目光,“亂兵就是上次進山那一夥人的同盟嗎?”
宋硯點了點頭,“沒錯。”
說罷,又補充道:“不過大家不用擔心,我們也打聽過了,他們進山的事並沒有旁人知道,而且這附近幾百裡都是山,就算知道他們進山也不知道是進了哪個山頭。”
吳氏聽後點了點頭,緊接著又歎了口氣,“江有田和江有糧出了事,也不知道江家其他人會不會還在江都府等著?”
宋硯斂了斂眸,“我們這次進城並未看見她們,就算是在,能有命活就不錯了,更何況她們也不知道咱們的具體方位。”
宋夏江隨即附和,“就是,他們二人死有餘辜,就算是碰到了江家人我們也不怕,反倒要找他們算賬!”
江清月對於江家人的死活並不關心。
相比之下,江都府唯一還能讓她有牽掛的人隻有徐長青和徐婉凝兄妹二人。
畢竟之前也算是相識一場,也不知道他們現在如何了?
宋硯似乎猜中了她的心思,沒等她問便直接開口道:“徐家我也去看過了,如今那宅子被亂兵將領給占了,城內也沒有徐家人的蹤影,肯定是已經提前逃走了。”
江清月聽後放心地點了點頭,“那就好。”
剛才做完飯後,兩口大鍋裡都緊接著燒上了水。
這會飯吃完,水也早已沸騰冒泡了。
吳氏連忙催促著兩人各自回屋去洗,“好好泡個熱水澡解解乏,有什麼事明天再說。”
雖說是夫妻,但江清月也不好意思在宋硯泡澡的時候回去,更何況是當著全家的麵。
於是便磨磨蹭蹭地抱著依依逗笑玩了一會。
待回去時,宋硯已經起身正在穿衣服。
屋裡的炕也已經燒得暖烘烘的。
江清月裹挾著外麵的寒氣進了屋,連忙坐到炕上準備暖一暖。
然後就看見宋硯拿了頂鼓囊囊的包袱過來,“給你買的,不知道你喜不喜歡?”
江清月眼底閃過一絲詫異,“給我帶了東西?不是說那城內沒什麼可買的嗎?”
宋硯抿唇笑了笑,“的確沒什麼可買的,不過這是我在船上的時候,從那南方商船上和他們置換來的。”
說話間,江清月已經伸手打開了包袱。
從裡麵抖落出一件簇新的鬥篷來。
鬥篷用的是大紅底子的緞麵雲錦縫製而成的,帽兜和袖口都用白狐毛縫的一圈。
光是看著就無比的暖和。
宋硯見她一直傻看著,便笑著接過鬥篷替她穿上,並心細地戴好帽子係好帶子。
“如何?暖不暖和?”
江清月笑著點了點頭,愛不釋手地摸了摸袖子上的白毛,“暖和,像是蓋了一床被子!”
雖然家裡也攢了不少的虎皮和狼皮,但是畢竟那些東西風格太過粗獷,她們的手藝縫製出來的也比不上這南方做的精品好看。
所以她平時並不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