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才沒有……”
他才不承認自己是想她了，才偷偷鑽進衣櫃裡睡覺的。
虞煙將人攬進懷裡，“我回來了，抱著你睡，好不好？”
“嗯。”
池硯聞著她身上的味道，安心了許多，在她懷裡沉沉睡去。
“小傻子。”
虞煙腦海裡突然回憶起二人初見時的場景。
初見時，他三千歲，在鳳棲宮和錦宸爭搶一串糖葫蘆，兩人在院子裡你追我趕，一頭紮進她懷裡，蹭了她一身的糖，糖葫蘆掉在地上，最終誰也沒吃成。
他同她說得第一句話，是“你賠我的糖葫蘆！”
忒不講理，明明是這小屁孩自己撞進她懷裡，把她的衣服弄臟也就罷了，還讓她賠糖葫蘆。
賠是不可能賠的，除非他賠自己一套衣服。
池硯便以此為由，纏了她兩千年，在狐族蹭吃蹭喝，打著她的名號在外麵惹是生非招搖撞騙，每每還都是她出麵給他解決。
小時候的他，是真的調皮啊，三天不打上房揭瓦，說他一句頂你十句，句句都是他的理，說不過就淚眼汪汪裝可憐。
他五千歲生日那天，跑到她麵前，給了她一套紅色的衣服，那天的他，臉和脖子一樣紅，他說，“弄臟你的衣服我賠給你，你欠我一串糖葫蘆，你不想給的話，就娶我。”
驚得她手中的杯子都掉在了地上，連忙跑到凡間買了一個商販所有的糖葫蘆賠給他。
她至今都還記得池硯當時從她手裡接過糖葫蘆的表情，震驚與不解。
她大了他一萬歲，娶他，開什麼國際玩笑？
他說他喜歡她，她連夜將人送回了龍族，交給了他父母。
也是從那天開始，她開始躲著他，故意不見他。
她是誰？狐族女帝，心狠手辣，喜怒無常，連自己的親生父母和兄弟姐妹都能殘忍殺害，其他人都躲她躲得遠遠的，唯獨他傻乎乎的往她跟前湊，還不允許旁人說她半點不是。
將他送回龍族之後，帝君帝後將他禁足，禁止他離開龍族。
為了見到她，他不吃不喝，和他們賭氣，甚至為了能嫁給她，跪在地上乞求他的父母。
龍族的帝君帝後不忍兒子受苦，巴巴地跑到狐族提親，還請了顏曦當說客。
她本以為顏曦會說很多讓她同意親事的話，結果她隻是讓自己去龍族見見他。
在見到池硯的那一刻，她承認，她心疼了。
池硯那個時候已經虛弱地連人形都維持不住，見到她後，用龍身纏她的腰，生怕她走了，腦袋擱在她的肩頭，龍角親昵地蹭著她的頸窩。
池硯如願嫁給了她，婚期訂在七月初三。
成婚之後，池硯學著那些賢妻良母給她做飯，成婚後她的第一個生辰，非要給她煮一碗長壽麵，結果錯把糖當成了鹽，麵煮的時間太長又軟又爛，筷子都夾不起來，還一臉期待地問她好不好吃。
若非他當時的表情太過無辜，她都要懷疑是他故意的，硬著頭皮吃完那碗甜到掉牙的長壽麵，過了一個永生難忘的生辰。
虞煙想著想著突然笑了起來，傻乎乎的小龍崽子。
“叮鈴鈴……”
池硯聽到電話鈴聲，扯過被子蒙住自己。
虞煙走到陽台接起了電話，“喂？”
“沈思思住的地方著火了，彆墅裡找到兩具燒焦的屍體，dna顯示，是沈思思的爸媽。沈思思下落不明。”
“她爸媽死了，跟我有什麼關係？陸媛，你不會讓我給他們處理後事吧？”
“副會長，我在你眼裡就這麼善良這麼聖母嗎？我打電話隻是想告訴你一聲，沈思思現在不知道在哪兒，她在暗，我們在明，你和池硯多加小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