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敬文看著眼前的女子,不禁想起,當初自己被誣陷,失意狼狽來到淺井鎮時,身無分文。
還是眼前的女子出現,給了自己一口吃的。
在她知道自己是一個秀才後,還給自己介紹了一個工作。那就是幫這風雅樓內女子代寫書信。
這風雅樓其實是一處清館,這裡聚集的女子們隻以才藝為生,不涉及其他。
她們中有的是無依無靠的孤兒,有的是失去了家園的流浪者,還有的是為了家中生計,不得不選擇這條道路的貧困女子。
風雅樓的主人,周蘭心周媽媽,是個心地善良的人。給了這些姑娘一個安身之所,給了她們一個能養活自己的地方。
像那些還有家的女子,來到這裡,在世人的眼裡,多少會覺得不光彩,於是都遠離了家鄉,來到這個偏遠的地方。
而朱敬文的工作,就是為這些姑娘,給他們家人或認識的人代寫書信。
對於眼前的女子,朱敬文知道她姓蘇,而她原來名字已經被她舍棄,說是過去的已經不重要了,並給自己起了一個藝名,名叫花祭。
朱敬文對於花祭,已經把她當做如同恩人的角色,她此時的恭敬,讓他有些汗顏,於是說道:“蘇姑娘,如此說,真是折煞在下了。”
花祭聽後隻是抿嘴一笑,隨後輕聲說道:“還請朱先生在此稍候片刻,我這就叫姐妹們過來。”
朱敬文知道此時那些女子們應該還在休息,於是他示意花祭不必著急,他願意耐心等待。
花祭輕輕擺手,向朱敬文示意無需介意,她們不能耽誤先生的時間,於是就上樓招呼姐妹去了。
不久,一群女子打著哈欠便從二樓下來了,這些女子顯然來的著急,也沒有梳妝打扮就下來了。
她們紛紛與朱敬文打著招呼,甚至還有衣著暴露,穿著單薄的女子,向著朱敬文招著手,頓時露出大片的雪白。
朱敬文哪裡敢看,趕緊避過目光。
這些女子見此,紛紛發出嗬嗬清脆的笑聲。她們早就與朱敬文相識,對他是什麼性子,眾人早就清楚不過,因此才敢這樣開玩笑。
朱敬文隻感覺有些緊張的冒汗,花祭見此,輕打了一下那個衣著暴露的女子,讓她把衣服穿好。
那女子才整了整理衣服,將露在外麵雪白遮掩。
朱敬文這才鬆了一口氣。
拿出準備好的紙筆,開始為這些女子撰寫書信。
需要寫信的人不少,朱敬文一直寫了三個時辰才將所有信件寫完。
那些女子拿著屬於自己的書信,就要將一枚銅幣遞給朱敬文。
朱敬文看著銅幣,不由想到自己第一次為他們撰寫書信時,他當時覺得這些女子都是一些可憐人,而且她們在自己最落魄的時候,還給了自己一個生計,他又怎能收她們的錢。
可這些姑娘實在堅持,他推辭不過,最後也隻是象征性的每人隻收取了一枚銅幣。可雖然每人隻收一枚銅幣,但是想要寫信的女子很多,積攢下來的銅幣也不少。
如此他還時不時在鎮上能接到一些抄書的活計,這才能讓他在青石村不種地,也能維持生計。
如今他學會了法術,也不在用為了生計奔波,這銅幣,他著實不想再收,可他想了想後,還是將她們的銅幣一一收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