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太後是被一陣尖叫給喚醒的。
給裴寒瑾下藥的那個太監被掛了一夜,早晨,一個伺候太後梳洗的小宮女抬眼便瞧見了,嚇得尖叫一聲,手裡的水盆都扔在了地上。
“怎麼了?這般毛毛躁躁的,擾了太後娘娘休息,小心你的小命!”
翠玉聽見裡麵的動靜,忙從外麵往屋裡走,訓斥道。
“翠玉姑姑,死人了……有人掛在太後娘娘的房梁上!”
那小宮女抖如篩糠,驚叫著道。
翠玉進屋一瞧,當下也被嚇得呆住了。
太後早就聽見了動靜,聞言,麵色一變,當即拉開了床帳,便瞧見一個青紫著臉的人被掛在梁上正對著她,赫然是前不久才領了她賞賜的太監。
這是誰做的,簡直是不言而喻。
翠玉跟在太後身邊這麼久,害人的事情並沒有少做,隻是也是頭一次見到這樣的景象,好在震驚過後很快就反應過來。
“你們兩個,進去把裡麵的人給帶出去,記住不要亂說話,否則太後娘娘饒不了你!”
從守在外麵的人裡找了兩個小太監,威脅道。
“是。”
太後的內宮並非是人人都能進的,一般來說隻有翠玉這個大宮女,這兩個小太監進了宮中,規規矩矩的半彎著腰,目不斜視的把掛在上麵的人抱著腿給鬆了下來,抬出去。
那個梳洗宮女還癱坐在地上,顯然是驚嚇過度了。
“翠玉,叫人把她帶下去吧,給些銀子好好安撫一下。”
太後鐵青著臉道。
“是,奴婢明白。”
這宮女今日看見了這不該知道的事情,太後必定是不肯在留她了。
翠玉看了眼還沒有反應過來的小宮女,無聲的歎了口氣,把人給帶了下去。
宮內此時獨留太後一個人,沒了下人看著,太後再也顧不得什麼體麵了,沉著臉一把將擺在床上的瓷瓶掃了下去。
她決定要給裴寒瑾下藥的時候就已經知道瞞不過他,隻不過她並不在意,本就沒想要瞞天過海。
裴寒瑾知道又怎麼樣,沒有證據他奈何不了自己什麼。
隻是太後忘了,裴寒瑾是個錙銖必較的人,隻要是他認定了是誰做的,即便是沒有證據,也絲毫不耽誤他報複。
今天這個太監便是對她的警告,太後心知肚明。
可她還是不能容忍,偌大的皇宮,成了他裴寒瑾為所欲為的地方。
“真是個瘋子!”
太後撫著胸口:“翠玉,把哀家的佛經拿來。”
“是。”
翠玉一直守在外麵,早就料到太後會有吩咐,縱使心中震驚,麵上也還是裝著和往日一樣,伺候著太後梳洗,陪著太後在殿內供奉的佛像麵前抄錄佛經。
有翠玉把控著,慈寧宮上下很快就恢複了正常,就好像從來沒有發生過這件事情一樣。
至於那個小宮女,也早就被翠玉給毒啞了,安排到了不起眼的角落裡做事。
太後原本是想要召陸嫣然進宮問問的,可今日發生了這樣的事情,無暇也不敢再去聯係陸嫣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