強忍著怒氣,裴寒瑾冷聲道:“本王瞧著皇後娘娘怕是一刻也等不及了,既然太後已經應允,便早些將皇後娘娘送出宮吧,也好給有朐國使者一個交代。”
“皇後出宮茲事體大,哀家還要考慮好護送皇後出宮的人選。”
雖說太後已經應下要將溫容送出宮,卻也並不那麼著急。
聽見裴寒瑾的話,倒是要起了麵子。
“況且事情的真相既然已經調查清楚,將那太監處置了,就算是給了有朐國交代了,我大安難不成懼怕一個小國麼?”
想起宴會上有朐國大皇子同裴寒瑾交流甚好的模樣,太後忍不住道:“有朐國不過是一個小國,與我大安並無什麼助力,哀家還犯不著去討好。”
這話說出口,便讓人覺得自相矛盾,若是太後當真瞧不上,何必要如此看重此次宴會,太子又為何事無巨細的安排?
隻是裴寒瑾此時無心想要和太後磨耗,滿心都在溫容身上,聽見太後這番死鴨子嘴硬的話,也隻是不耐煩的應付。
“太後自己看不看得上與本王無關,隻是邊疆安定可少不了有朐國,為了大安,太後還是儘早將皇後送出宮去吧,免得真的生事端。”
“據本王所知,有朐國的使者剛傳了信回去,不知道信上都寫了什麼,會不會告訴有朐王大安的太後並不想要同有朐國交好?”
說著,還不忘威脅太後。
“既然如此,攝政王為何不攔截下來此信?”聞言,太後果然著急。
“所以說太後還是快些安撫好有朐國的使者們吧。”
裴寒瑾並未理會太後的質問,神情自若。
太後顯然是被裴寒瑾這目中無人的狂悖氣到,放在椅子上的手捏緊,方才逼問溫容之時的鬆散姿態也不見,卻又毫無辦法。
“即便哀家安排皇後出宮,也不可能是即刻,皇宮之中調不出那麼多的侍衛。”
“那這便不用勞煩太後操心了,要侍衛本王這裡足夠。”
手握兵權本就是曆代朝臣最受到帝王忌諱的事情,恨不能低調的讓皇帝想不起來自己手中還有什麼兵權,可裴寒瑾卻絲毫不擔心,就這樣在太後的麵前說了出來。
這樣的態度,即便是個傻子,都知道實在是沒有把太後和太子放在眼裡。
可偏偏太後壓根沒有實力動他,恨得牙癢癢卻也隻能忍著:“攝政王的意思是,要安排人手護送皇後出宮?”
說著,太後眼神有些狐疑的看向溫容和裴寒瑾,這兩人之間該不會還有些什麼事情是她不知曉的?
裴寒瑾應當不是對溫容舊情難忘吧?
“本王正是這個意思。”裴寒瑾抬眼,迎著太後打量的目光,不躲不閃,甚至連姿態都沒有變過,還是一樣的閒散,沒有規矩。
對視的時間久了,反倒是太後先撐不住,移開目光:“那便按照攝政王這樣辦吧。”
“哀家有些累了。”
知道就算是自己阻止也不會有用,太後隻能無奈妥協,下了逐客令。
太後的話音剛落,裴寒瑾便立即抬腳走了出去,似乎是一刻也不想要在慈寧宮待下去。
裴寒瑾無狀,溫容卻不能,低垂著眉眼給太後行禮告退。
從慈寧宮離開,裴寒瑾的身影早就沒了,溫容隻當他已經離開了,緩步往自己宮中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