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城北城門外。
一個時辰前。
容百川獨自一人去往城門被捕後,容嶼白便吩咐其他人回去軍營,隻留下護送孩子女人以及押解山匪和黑衣人的士兵。
等到“糞坑掏人”小隊跟上來後,一行人便浩浩蕩蕩的朝著城門進發。
如此陣仗,自然會被不久前將容百川捉拿歸案,且一直嚴陣以待的守城兵攔下。
守城兵的孫校尉認出了帶頭的李易。
“李副將,私自帶兵入城,你可知何罪?”
他騎馬在前,看著李易冷冷問道。
“私自?帶兵?”李易臉上露出疑惑之色。
他回頭看了眼身後一人抱了一個孩子的士兵們,再轉頭回來看向孫校尉,搖了搖頭,頗為無奈的開口道,
“我身後這麼多孩子你是一點不看啊?”
聞言,孫校尉這才往他後麵看了一眼。
預計五百兵士,每人手中不是抱著孩子就是押著山匪,未曾攜帶兵器。
正當他要收回目光時,瞥見最後麵那輛馬車邊上好像伸出了一顆腦袋。
一個白色的毛茸茸的長著黑耳朵的不是人的腦袋。
不確定,再看看。
這時,李易架馬擋住了孫校尉的視線。
李易看了眼逐漸圍過來看熱鬨的百姓們,他咳嗽兩聲,朗聲道,
“昨夜容百川容大將軍奉皇上密旨,帶領我等突襲聚窟山,剿滅山匪。”
“不負眾望,我等不僅將聚窟山山匪儘數消滅,還救回了被拐帶的四百孩童。因著沒有馬車,隻能讓將士們抱著回來。”
“這位校尉大人既然不讓進城,那煩請你準備十輛馬車將孩子們帶回去,我等便不進城了。”
說完,李易好整以暇的看著孫校尉。
“容百川造反”一事,在他被捕後已經在城中傳的沸沸揚揚。
此刻一聽,竟然有反轉,不由讓圍觀群眾吊起了胃口。
“不是說容將軍帶兵壓城意圖謀反嘛?怎麼又變成奉命行事了?”
“是啊,容將軍被抓那會兒,他沒給自己辯解,好像默認了。”
“我說你們是不是傻,容將軍全家老少還在將軍府被看押著呢,他怎麼敢現在謀反!”
“也是哦,那他謀反的事誰傳出來了?”
“這……”
所有人都將視線移到了孫校尉身上。
“好像是校尉大人先說的來著……???”
他們也不確定,但記憶中他好像說過。
此刻的守城校尉整個人都懵了?
奉旨剿匪?
容百川不是自己承認了意圖謀反嘛?
咋又變成奉皇上密旨剿匪了?
還有……這事自己是從哪兒聽到的?
好像是昨夜關城門時,有兩人騎馬衝了出去,接著有人議論說那是容百川。
今早又有消息傳來,說容百川逃獄了,緊接著就看到有大批兵馬朝城門而來。
然後自己很輕鬆的把獨自前來的容百川抓住了。
那會兒還奇怪呢,自己居然沒兩招就給威震一方的大將軍按住了?
還不待他細想,大理寺的人火速趕來將其帶走。
整個過程十分順暢,毫不拖泥帶水,仿佛事先排練過一般。
然後容百川謀反的謠言迅速在城中傳開。
那會兒城外還有一批大軍,他必須保持警惕,就更沒時間想那些了。
現在仔細回想,整個過程都透著一股子說不上來的奇怪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