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那天晚上起,夢境開始頻繁地出現,仿佛噩夢已經成了我生活的一部分。
每晚,當我疲憊地倒在床上,夢中的女人總是如期而至。她滿身是血,手臂上、臉上布滿了深深的傷痕,仿佛被某種殘酷的力量撕裂過。每次見到她,我的心都會不由自主地縮緊。她的眼神依然那麼絕望,每次都向我求救,然而我的喉嚨像是被鎖住了一樣,發不出任何聲音。
“救我……”她的嘴唇微微動著,那聲音幽幽地回蕩在我的腦海中。
我總是驚恐萬分地從夢中醒來,汗水浸濕了枕頭和被子。我坐在床邊喘著粗氣,雙手緊緊捂住臉,試圖讓自己從那種壓抑的感覺中掙脫出來。
可每次當我回憶起夢中的場景,那種強烈的不安感就會重新湧上心頭。那夢境太真實了,真實得讓我感到一種無法解釋的恐懼。
起初,我告訴自己這隻是壓力太大導致的噩夢。我剛剛開始實習,工作上的事情堆積如山,而這間公寓的環境也讓人感到壓抑。或許這就是噩夢的來源,我不斷地自我安慰。
但隨著夢境的不斷重複,我開始懷疑這不僅僅是壓力帶來的反應。
有時候,在白天,當我獨自在公寓裡時,我甚至能聽到那女人的低語聲。她仿佛就在牆的另一側,時不時傳來一聲細微的呢喃。我神經緊繃,常常猛然回頭,試圖尋找聲音的來源,但房間裡空無一人。
我變得越來越焦慮,精神也開始有些崩潰。即使在公司工作時,那女人的影子也總是揮之不去。有時候我盯著電腦屏幕,耳邊似乎還能聽到她的求救聲。那種聲音低沉而緩慢,仿佛在逼迫我去做些什麼。
“喬威,你看起來不太對勁。”同事小李在一次午休時突然問我。
我抬頭看他,勉強笑了笑。“可能最近有點累吧。”
“累?你看上去像是幾天沒睡過覺了。”小李皺著眉頭看我,眼神中充滿了關切。
我揮了揮手,“沒事,過幾天就好了。”
但心裡,我知道情況並不像我表現出來的那麼簡單。這個夢……還有那個女人,似乎正一點一點地侵蝕我的生活。
事情在一個雨夜達到了極點。
那天晚上,外麵下著瓢潑大雨,雨點敲打在窗戶上發出令人煩躁的噪音。屋子裡的空氣顯得沉悶而潮濕,我坐在桌邊看著那疊沒完成的文件,手指不由自主地輕敲著桌麵,思緒早已飄遠。
牆壁上的鐘滴滴答答地走著,時間已經接近午夜,我依然無法讓自己集中注意力。那些夢境片段不停在我腦中閃現,像一部無休止的電影。
“啪!”房間的燈光突然熄滅,屋子瞬間陷入黑暗。
我心裡一驚,站起身,摸索著去找手機的手電筒。打開手電的一瞬間,我看見天花板上那熟悉的水滴再次開始滲出,一滴一滴地滴落在地板上。
“該死。”我咬牙低聲罵了一句。
這已經是這周第三次漏水了。每次我向房東趙秋萍抱怨,她總是敷衍了事,從不真正修理。想到她冷漠的臉,我心中充滿了無力感。
我走到窗前,雨勢越來越大,雷聲在遠處轟鳴。忽然,一道閃電劃過,短暫地照亮了整個房間。就在那一瞬間,我看見窗外的倒影中站著一個人影。
我瞬間僵住,轉過頭,心臟開始瘋狂跳動。
“誰在那?”我顫抖著聲音問道,但房間裡靜悄悄的,沒有人回應。
我的手電光束掃過房間的每個角落,卻什麼也沒有找到。那一刻,我感到渾身冰冷,仿佛有什麼東西正在暗處窺視著我。
“可能是幻覺……”我安慰自己,心裡卻滿是恐懼。
接下來的幾個小時裡,我勉強在沙發上合了眼,但又被一個更加可怕的噩夢驚醒。
夢中的女人站在我麵前,眼神空洞,雙手垂下,血不斷地從她的指尖滴落,聲音在我耳邊回蕩:“喬威,救我……”
我從夢中猛然醒來,心跳加速,胸口劇烈起伏。我環顧四周,房間裡一片漆黑,隻剩下窗外雨點的聲音在繼續敲打。
但那個聲音,那幽幽的聲音依然在我腦海中縈繞,久久無法散去。
我意識到,這不僅僅是一個普通的噩夢了。那女人的影像,仿佛已經滲透到了我的現實中。
第二天,我忍不住找到了吳大亮。
“吳大亮,我必須告訴你,我在做一些奇怪的夢,太真實了……”我坐在沙發上,聲音裡滿是焦慮。
吳大亮點了點頭,仿佛早已預料到了這一切。“我早就覺得這地方不對勁。”
“什麼……你是說,這間公寓真有問題?”我的聲音因恐懼而提高了幾分。
“沒錯,我在查一些東西……”吳大亮神秘地看著我,神情變得凝重起來。
“查什麼?”我問,聲音裡透出不安。
他靠近我,低聲說道:“關於房東趙秋萍的女兒,她曾住在這裡,後來失蹤了……”
我的背後冒起了一陣冷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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