床上的被褥早已看不出原來的顏色,濕漉漉地堆在一起,散發出一股難聞的黴味,上麵有一些我自己因為忍受不住酷刑的疼痛而失禁流出的大小便,以及上一任主人的大小便。
而位於床頭的位置,一根鏽跡斑斑的鐵鏈一端固定在牆上,另一端則空蕩蕩地垂在地上。
說起來不怕你們笑話,我曾想過用這根鐵鏈吊死自己,但我失敗了,直到後來幾隻「禽獸」發現我的自殺傾向後,便把這根鐵鏈拆除了,徹底封死了我自殺的途徑。
整個房間裡,唯一的光源就是一扇高高在上的小窗戶。
窗戶上僅僅插著幾根結實的鐵柵欄,每當雨季來臨,傾盆的大雨就會順著這扇窗戶流進來。
雖然大雨離去後這些積水會在牢房內形成一攤臭水,可對我來說並不算壞事。
因為下雨天對我來說是我難得可以喝到乾淨水源的一次寶貴機會。
唯一一個讓我確認我依然待在現代世界的證據,便是牆角上掛著的一個大頭電視。
可它播放的從來不是什麼動畫片,而是無窮無儘,每天二十四小時循環播放的殺人技巧,血腥畫麵……
電視的聲音也與畫麵對不上,那台電視總是播放著一段獨特的,枯燥無味且極其難聽的一段「電雜音」
仔細聽的話,你還會發現「電雜音」中還隱隱有一陣嘀嗒聲。
我很難用文字去描述它,如果非要描述的話,在我看來,那段音頻就像是用指甲劃過黑板的聲音。
我依舊記得,剛來到這裡時,那時候的我心跳如同一隻受驚的小兔,在胸腔內瘋狂地撞擊,我的雙手不再隻是微微顫抖,而是幾乎無法控製地劇烈震動。
在這種極端的恐懼中,年幼的我努力維持著最後一絲理智,無數次試圖在腦海中構建起一幅逃離這個「地獄」的路線圖。
可是六歲的我又可以做到什麼呢?
我的反抗隻會換來那些「禽獸」的毒打,他們會拿一種特製的鞭子——一種打在身上不會對身體產生傷害,卻可以產生極大痛覺的刑具。
【0392!!】
他們一邊用鞭子抽我,一邊大喊道,對他們而言,這樣是一種好玩的惡趣味。
除此之外,缺衣少糧,冬冷夏熱,覺不補眠更是家常便飯,如果非要說我在這座「地獄」之中還有什麼樂趣。
我想夜晚的蟲子叫聲和那皎潔月光算是我的全部樂趣了,僅此而已。
我會看著窗外的月光,聽著蟲子的鳴叫聲,昏昏入睡,然後慶幸自己今天又活了一天。
而這,僅僅是我在這座「地獄」六年時光裡在平常不過的一天。
直到,
直到那一天!
「那個人」的到來,六歲的我天真的以為自己終於臨來了救贖。
去他媽的救贖。
那一天我記得很清楚,兩隻「禽獸」帶著「那個人」來到我麵前。
他與那兩名渾身肮臟,滿嘴粗口的「禽獸」不同,他行為優雅,舉止儒和,身上的西裝更是打理到幾乎可以反光的地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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