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著麻醉藥效的逐漸深入,林欣的意識也越來越恍惚,看著不斷旋轉的圓環,林欣的眼皮像是灌了鉛似的再也睜不開了。
刹那間,林欣像是掉入一個巨大的無底深淵一般,在這個深不見底的無儘深淵裡進行一場永不停止的自由落體運動,在深淵的周圍還圍繞著無數個記憶片段,就像是一台台電視機那般,滾動播放著林欣的記憶。
上麵的記憶片段,實在是太多太多了,有歡樂的記憶,有悲傷的記憶,有永遠珍惜的瞬間,也有不敢麵對的黑暗時刻,這些片段記憶像是電影膠圈一般,纏繞在深淵的周圍。
林欣嘗試在高速自由落體的狀態下看清其中一個片段,或許是因為【夢】的原因,在這種極其苛刻的條件下林欣還是清楚的看到了一個片段:
畫麵中林欣身穿「老布什」的士兵製服,正被隊友狼狽的從一座廢墟中拉了出來,那隊友不是彆人,正是林欣所屬小隊的小隊長,隊長的情況比林欣好不到哪去,同樣身上負傷的他似乎在跟林欣說了些什麼話,可惜因為爆炸導致的耳鳴以及第一次上戰場的恐懼使得林欣並沒有聽見他在說什麼。
直到一顆流彈精準的打中了他的頭部,炙熱的鮮血混合著腦組織液一股腦的噴在了林欣的頭上,林欣才重新意識到自己還處在激烈交戰的戰場上,她像是瘋了似的推搡著隊長的屍體,隻可惜,在這支冷血軍隊中再也沒有人會把林欣當做小孩子了,再也沒有人會在林欣睡不著的時候為她唱他的家鄉獨有的安眠曲了。
這是林欣第一次執行任務的記憶,任務的內容是協助阿非達地區的反政府軍顛覆當地的執政政府。
林欣實在是不願意麵對,她嘗試扭過頭去看向另一個記憶片段。
片段裡,時隔兩年的林欣再次回到了阿非達地區,可即便過去了兩年,十歲的她依舊還是個小孩子,雖時如此,但林欣的名聲也已經在整個雇傭軍甚至是「老布什」內傳開,不少雇傭兵都認可她已經成為了一名成熟的雇傭兵戰士,林欣也搖身一變,從一名戰士變成了一支小隊的小隊長,就像兩年前那樣。
此刻的林欣帶領著一支四人小隊,穿梭徘徊在一座巨大的貧民窟內,今天她的任務是找出藏在貧民窟內的【反政府分子】
很快,一對看起來很是可憐的母子引起了林欣的注意,這位母親的背後有一個類似於炸彈的一樣的裝置,而那位母親懷裡還抱著一名還在繈褓中的小男孩,那位母親極力將已經瘦弱得無力啼哭的小男孩舉至胸前,似乎在證明他們是無辜的。
可由於語言的不通,林欣並不知道對方在說什麼,哪怕這位母親已經儘可能的展示了自己的無害,可林欣選擇毫不猶豫的向那對母子開了槍,結束了他們的生命,事後,小隊將那個【疑似】爆炸裝置進行了檢查,檢查的結果表明,這隻是一個很普通的八音盒。
可即便如此,林欣的臉上也依舊平靜,麵對隊友的質問,她隻是平靜的用電子發音器說道:
【那個人的身上有土質炸彈怎麼辦?到時候死的人就是你而不是她了,再說了,過幾天政府軍就會把這塊礙事的貧民窟「誤炸」掉,你覺得他們能逃出去嗎?在我看來,殺死他們反而是一種解脫】
四名隊友都震驚不已的看著林欣,明明隻是一名十歲的小孩,卻能以平靜的語氣說出這種如此沒有人性的話!
隊友的震驚並不能影響林欣,她眼裡沒有絲毫漣漪,她的眼裡隻有任務。多年的戰爭以及「格拉默集中營」的「黑色教育」使得林欣徹底失去了人性,成為了一台完美的殺戮機器。
……
【為什麼…為什麼要讓我看到這些……】
還在自由落體的林欣語氣極其痛苦道,林欣嘗試轉換姿勢,讓自己的目光向下看去,很快,她便看到了新的記憶片段:
畫麵裡的林欣身穿一身單兵多功能複合外骨骼,無數個由六邊形的橙色納米微粒護盾晶組成的護盾像是有呼吸一般在林欣那貼身的外骨骼以及黑色戰鬥緊身衣上有規律的閃爍著,林欣的腰間還彆了一把造型很是奇特的唐刀,可以說,林欣身上沒有一處是能與周圍的大學的環境相融的。
此刻,林欣正拿著一把消音手槍,對準了一隻無意間闖入這座大學庭院的小貓,可就在林欣即將開槍之際,一雙白嫩但有力的手按下了林欣的手槍。
【它隻是無意間闖入這裡而已,沒必要付出那麼慘重的代價吧】
眼前這位麵色很是溫柔的女士對林欣說道。
【「菲比尼斯」小姐,我的最高任務是保護您與黃震先生的安全,因此,我必須排除一切可能威脅到您和黃震先生的不穩定因素】
林欣像是一台冷血機器般用電子發音器說道。
【你……是啞巴?】
「菲比尼斯」震驚的說道。
【報告「菲比尼斯」小姐,我曾在年幼時因為一些原因患上失聲症,因此隻能靠電子發音器回答問題,可這並不影響我執行任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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